這裡如被發現,計劃中必須急撤至第二集合處。
“不像是追來的人,散!”濁世威龍斷然下令,閃身鑽入側方的蘆葦叢。
人影出現,看到臂上的白巾。
“咦!怎麼是你們?為何從路上來?”東面潛伏的警衛跳出大聲問。
最先奔到的白藕堂法主天下一筆杭一元,腳下踉蹌氣喘如牛。
“咱們栽……了……”天下一筆仰天厲叫:“船受到水下的強敵襲擊,不能……行駛。貢船恐……恐怕也……也遭了不……不測。教……教主來……來了嗎?”
“老天爺!怎麼一回事?”濁世威龍大吃一驚:“你們應該護送貢船……”
“我們根本沒……沒趕上貢……船,遠遠地看……看到貢船有……有火光和吶喊聲,自……自顧不暇,咱們中……計上……上當了。”
“胡說八道。”絕劍出現在一旁:“你們在弄什麼玄虛?在下親眼看到教主把貢船駛走的。”
掩護的人是從岸上,一面搏鬥一面撤走的,河岸旁有房舍不可能看到下游的河面,怎知船出了意外?
引起一陣騷動,議論紛紛。
眾人各找同伴,七嘴八舌互訴經過。
“去你的。”天下一筆憤然大罵:“咱們這些人九死一生,你居然說胡說八道?那些走狗在河中佈下埋伏,讓咱們空歡喜一場,定然有人吃裡扒外,出賣了我們。你是唯一的外人……”
“狗東西你聽清了!”絕劍一股無名火直衝天靈蓋:“李雄的計劃,只有三個人知道。在邵伯鎮動手劫船,我是船距邵伯鎮不足五里才知道的。如果真有人吃裡扒外,也不可能知道動手的地方在何處,船距邵伯鎮五六里才宣佈,吃裡扒外的人難道是未卜先知的神仙?用這種漫天大謊騙得了誰?”
“你這混蛋是條豬!”天下一筆破口大罵:“咱們能沒有出息扮成這般狼狽相,騙你一個外人?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不死,禍患不止,非宰了你不可……”
“有人來了。”有人大叫。
五個黑影飛奔而至,可看到臂上的白巾記號。
“趕快到灣頭鎮會合,教主在該處等候。”領先奔來的大叫:“貢船已被奪走,必須沿河追查線索。”
絕劍一躍三丈,在遠處止步轉身。
“不論是真是假,我絕對和你們沒完沒了!”他咬牙切齒怒叫:“我該分得兩三萬兩銀子,絕劍徐飛揚,將是你們一教一門永久債主,咱們江湖上見。”
“不能追。”濁世威龍拉住天下一筆:“那混蛋精力仍在,追上去損失將極為慘重。”
絕劍掠走的速度令人心驚,眨眼間便已消失在夜空下。第十章第十章
灣頭鎮比邵伯鎮小一倍,雖然是一條河的交叉點,但不是宿站,距揚州府城僅二十里左右,小小的碼頭,僅有四鄉的小船艇停泊。從漕河下放的船隻,如果直下揚州,很可能東駛卲伯新河,西入運鹽河,所以在灣頭追查貢船的去向,最為理想。
河堤在河西岸,官道與河堤時合時分,道上旅客絡繹於’途,河上舟船往來不絕。
一教一門的人,不敢沿河布眼線。治安人員正在盤查打扮不三不四、攜刀帶劍的人,在官道往返奔忙。邵伯鎮湖廣欽差貢船被劫的訊息。向四面八方轟傳。
訊息直接指出,劫船賊是渾天教和月華門的匪徒。通風報信因而查獲匪徒的人,賞銀五百兩;因而追出貢船,賞銀一萬兩。
牛鬼蛇神總動員,搜尋一教一門的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船金銀珍寶,更令人垂涎。
一教一門的人,僅逗留了兩天,風聲緊急,第三天便遠走高飛忍痛撤離。
功敗垂成,而且成為欽犯,成為各方人士追獵的目標,但也因之而聲名人噪。
河東岸小村落星羅棋佈,沒引起牛鬼蛇神的注意,捕快們也不來走動。
貢船已被劫走,不可能在附近藏匿,可能已疾放揚州,更可能已駛入大江無跡可尋了,犯得著在現場附近搜尋浪費時間?
灣頭北面六七里東岸,距河兩裡左右的一座小村中,這天一早,村屋旁的大楊樹下,臉色蒼白的李雄,在樹下活動手腳,氣色甚差。
他覺得左膀仍有痠痛感,背脊也有點僵直,活動稍激烈些,便感到虛脫疼痛難以忍受。
但他必須忍受,不然復原期必定拉長。
已經是第五天了,他必須早些復原,在這裡逗留相當危林,走狗們可能搜到此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