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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洩露了行蹤想必錦繡盟也不會有大的舉動。

臨走之前葉易安再度透過窗欞縫隙往裡面看了一眼,原本只是無意間的一眼卻讓他的腳步猛然停住了。

駱錦繡坐在屋內的一張胡床上,胡床兩側扶手處有精緻的獸頭雕刻,此時他正竭盡全力扳動左側扶手。

難倒駱錦繡有什麼絕世奇珍或法寶要在臨死前傳給兒子?

葉易安好奇心一起,向裡面看的越發仔細。

扶手終被扳動,屋內燭火晦暗的地上無聲無息的露出四十九個海碗般大小的圓洞,每個洞內都放有一盞油燈。

也不知那些燈盞內的燈油是什麼材質,居然隱隱透著碧光,當它們從圓洞中顯露出來時,窗外葉易安體內的太陰氣機居然有所感應。

駱錦繡扳動扶手後累的粗喘不絕,看著地上隱藏的這四十九盞詭異油燈,他臉上的表情複雜到讓葉易安無法形容的程度。

這些油燈是幹什麼的?

駱錦繡要幹什麼?

葉易安心中生出疑惑的同時,一個腳步聲正由遠及近而來。

駱天賜來了

屋內,駱錦繡的目光已將四十九副燈盞一一巡看完畢,隨著他按動扶手上獸頭左眼,屋內地上覆原如初。

許久未見,駱天賜依舊是長身玉立,臉上蓄起的長鬚使他隱然多了幾分修行者的飄逸氣度。

目不斜視直接進屋後,駱天賜徑直跪倒在駱錦繡身前,未曾開口眼淚已如斷線的珠子滾滾而落。

駱錦繡靜靜的將駱天賜看了許久,葉易安分明從他滿布皺紋與老年斑的臉上看出了劇烈的掙扎,心中好奇瞬間升騰到頂點。

分明已經是垂垂待斃的駱錦繡究竟想幹什麼?

這時,屋內響起了駱錦繡氣若游絲般的聲音,“我讓你把道門那些囚徒都處決掉,事情可辦好了?”

駱天賜哭聲一滯,“父親,殺不得呀,殺了他們我錦繡盟與道門之間就再無轉圜餘地了”

駱錦繡連聲急咳,駱天賜見狀連忙起身為他撫背順氣。

咳嗽稍稍平息些後駱錦繡即已開口,“我原知道你是不會殺的,只是你究竟是為了錦繡盟,還是為了虛月那賤人,你真正怕的是殺了玄玉那賤人會恨你入骨吧?”

駱天賜的手陡然一頓,口中喏喏聲道:“兒子當年畢竟曾在玄都觀繼來院修行多年,如今被本盟囚禁的神通道人中有多位都與兒子有半師之誼……”

沒等他說完,話已被駱錦繡打斷,“我本以為你只是割捨不了那個賤人,這些日子以來若不是有你從中掣肘,她一個孤身人又怎能屢次逃脫本盟的追殺?沒想到除她之外你還忘不了玄都觀,忘不了繼來院,忘不了與道門的師徒之誼。好好好,沒想到我駱錦繡的兒子不僅修行天賦絕佳,還如此多情重義”

與其說駱錦繡這番話是說給駱天賜聽的,還不如說是他的喃喃自語,說話間他臉上劇烈的掙扎開始消失,混濁的老眼也變得冷硬堅定。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此刻的眼神葉易安心底竟然沒來由的猛躥出一抹涼意。

“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了你”,口中說著,掙扎而起的駱錦繡已藉助身體的重量再度扳動了已經復原的獸頭,四十九盞油燈無聲滑出的同時,葉易安清楚看到他用枯瘦的手指按下了獸頭的右眼。

沒有尋常油燈初燃時的“蓽撥”聲,無聲無息裡四十九盞油燈驀地自己燃燒起來,這麼多盞油燈驟然同時點亮,屋內光線卻毫無變化,依舊是晦暗不明,情形詭異到了極點。

葉易安從駱錦繡父子身上收回目光,凝神去看距離最近的那盞油燈,發現其燈焰明顯的分成了兩層,且顏色明顯不同。

內焰森然成碧,這碧色並非初春時節萬物萌綠的翠碧,而是那種白骨所化磷火般的慘碧。

包裹著慘碧內焰的外焰則泛著暗沉的烏灰顏色,一豆燈焰兩種顏色,內外之間涇渭分明,正是因為有烏灰外焰的包裹使燈光無法透射出去,所以縱然四十九盞油燈一起點亮,屋裡依然晦暗如故。

燈盞內的燈油同樣如此,慘碧與烏灰在小小的盞盤內保持著互不相犯的均勢,居然完美的構成了一幅陰陽魚圖。

看著這透著濃濃詭異氣息的古怪燈盞,葉易安在腦海中冥思苦搜,這是什麼東西?又是幹什麼用的?

屋內,駱錦繡掙扎扳動胡床扶手的動作使他身子骨愈發支撐不住,身子縮成了一張弓,咳嗽的也更厲害。駱天賜忙著上前伺候,因兩人此刻是對面而立的姿勢,加之心繫父親身體安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