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此時正好好的跟無痕在一起,你怎麼講他死了?”
“什麼?”白衣劍卿猛地站了起來望著方宏隱。
方宏隱輕咳一聲,道:“一個月前,東籬帶著盟主令回來,他說自取得盟主令之後,你二人便受到一股來歷不明的黑衣人襲擊,為了平安將盟主令帶回來,你二人不得不分開走,你在明處吸引黑衣人,而東籬則帶著盟主令暗中潛回洛陽。一個月前,東籬回來,等了十多天,見你仍未曾有訊息,唯恐你出了什麼意外,他與無痕於半月前便出發去尋你。”
“不可能……東籬是在我懷中斷氣,我親眼所見……”白衣劍卿震驚萬分。
方宏隱嘆了一口氣,從懷中拿出另一塊鐵牌,道:“這才是真正的盟主令。”
白衣劍卿望過去,鐵牌的式樣,與他帶回來的一模一樣,但是這塊鐵牌之上,寒光流動,三尺之外,便能感受到從鐵牌上傳來的寒氣,與他帶回來的一比,孰真孰假,一眼便知。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大哥,東籬他……你真的見著活的東籬?”白衣劍卿終於失去一貫的冷靜,事情的變化太出人意料,他好像突然陷入一團迷霧裡,隱隱感覺到未知的危險,然而卻又什麼也抓不到。
第四章(2)
“盟主令都帶回來了,難道還能是東籬的魂魄不成。”方宏隱晃了晃盟主令,銳利的眼神緊緊盯著白衣劍卿,“劍卿,這一個月來,你究竟去了哪裡?”
“養傷以及趕路……”白衣劍卿的聲音突然一頓,“大哥,難道你懷疑我?”
方宏隱微微一笑,然而那笑意卻沒有達到眼裡。
“劍卿,你誤會了,你遲遲不歸,我、還有東籬、無痕都非常擔心,而且沿途的暗哨都沒有接到你的訊息,大家都怕你出了什麼意外,你是我們的兄弟,你說我們怎麼能不關心你。”
“我一路快馬加鞭,根本就沒有時間留下暗記傳遞訊息給暗哨……”
白衣劍卿的解釋連他自己聽起來,也不夠說服力,儘管這是事實,這一路上,為了提防黑衣人偷襲,他走的大都是荒野偏僻處,到了人煙處,更是不敢多停留,一心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趕回洛陽,卻不料……面對方宏隱認真傾聽的樣子,他突然感覺一陣心寒,住了口再也不說什麼了。
“劍卿,你一路趕回來,也累了,回房休息去吧,我派人去通知無痕和東籬,讓他們儘快回來,我們兄弟四人再聚一聚,也好共商大事。”方宏隱的聲音平穩如昔。
白衣劍卿點點頭,轉身離開議事大堂,遠遠地,兩道人影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在身後,白衣劍卿沒有回頭,只是臉上的神色,又黯淡了幾分。
事情真的不對了,然而他卻無法摸清頭緒,現在他什麼也不能做,任何一個動作,都可能引起更大的懷疑,只有等無痕和那個……不知是真是假的薛無回來,也許就能夠真相大白了。
然而,還沒有等到章無痕和薛無回來,江湖的謠言已經鋪天蓋地的湧入天一教中人的耳朵裡,這一次,謠言裡出現了白衣劍卿的名字,據說是流水劍客聽說有人在詆譭外孫的名聲,大為惱怒,放話要跟造謠者陰魔顧厲影決鬥。
這一戰,聽說是兩敗俱傷,陰魔逃逸前,哈哈大笑地白衣劍卿的名字說了出來,還揚言說白赤宮親手寫下一份婚書,一份在白赤宮手裡,一份就在白衣劍卿手裡。於是,江湖中人紛紛把目光盯上了天一教,希望白衣劍卿能把婚書公示。
儘管白衣劍卿已經儘量減少到外面走動的次數,但每次遇到教中人,都會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很久。
娶江湖第一美男子為男妾,這件事情不論真假,八卦性太高,要不是白衣劍卿在教中積威已久,一般教眾不敢造次來問,只怕這些日子光是門檻都要讓人踏破了。
可是一般教眾不敢來問,不代表方宏隱不敢來問,他是白衣劍卿的大哥,又是一教之主,有問的資格。
所以,當白衣劍卿看到方宏隱來敲自己的門時,就知道躲不過去了,而他,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將那張婚書公示天下,結果,很可能是他無法承受的。
“咳咳,劍卿啊,這幾日教中事忙,我也沒時間來看看你。”
“大哥是一教之主,自然事多。”
白衣劍卿不輕不重地回道,有人在暗中監視,又何需方宏隱親來。開始還感到有些心痛,多年的兄弟情分,竟然還會被懷疑,但是仔細想來,他想離開天一教,這倒也未必不是一個良機,就當是兄弟反目了吧,反正他對那些虛名也不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