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的章無痕,沒多久就被放倒了,要不是白衣劍卿好心扶了他一把,只怕他整個人都滑到桌子下去了。
“哈哈哈,倒了倒了,二哥,下一個該你了。”章無痕得意大笑,拎著酒罈步伐不穩地往白衣劍卿走過去。
“無痕!”方宏隱低低地喝了一聲。
章無痕愣了愣,停下腳步。
“你把東籬送回去罷,我有事與劍卿說。”
白衣劍卿心裡一凜,察覺到方宏隱語氣中的鄭重,他的酒意頓時醒了幾分。章無痕似乎也想起什麼,雖然酒才喝到一半沒有盡興的樣子,卻仍然聽從了方宏隱的吩咐,把已經醉趴在桌上的薛無扶起,走出了屋子。
“劍卿,你今天似乎喝多了點。”方宏隱望著白衣劍卿道,卻並不提他要說的事。
“今天是我們兄弟相聚的日子,我心裡高興,一不小心喝多了,你不會是捨不得這點酒吧。”白衣劍卿隱隱察覺到方宏隱語氣裡的凝重,故作輕鬆地開著玩笑。
方宏隱凝色,一把握住白衣劍卿的手,道:“劍卿,你我相識十年,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想走了?”
第二章(1)
白衣劍卿愕然,心念電轉,便恢復正常,緩緩道:“大哥是如何看出來的,我確有此意,只是一時還不曾決斷。”他本來是想在試過薛無之後,再找機會對方宏隱提出來,卻想不到方宏隱早就看出他的想法。
方宏隱嘆了一口氣,道:“當年尹大哥在的時候,你與他最是投緣,後來尹大哥一走,我便知道,依你跟尹大哥一般不羈的性子,早晚也要走。這兩年,你藉口到各分壇視察,留在總壇的日子極少,我曉得你是待不住了,只是教中事務繁多,一時半兒還少不了你,這才裝做不知。”
白衣劍卿靜靜地聽著,琢磨了一下方宏隱話中的意思,道:“那大哥現在把話點明,是不是……”
“劍卿!”方宏隱驀地高聲打斷白衣劍卿的話,手握得更緊,“尹大哥已多年不曾有訊息,無痕又是個毛躁性子,東籬雖可靠可畢竟是新來,只有你穩重心細,是我真正的左膀右臂,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遠不要走,但是你我兄弟十年,你的性子擺在那裡,若是我硬留你,反是折殺了你。”
“那大哥的意思是?”白衣劍卿面上露著一抹淺笑,只是誰也不知他是真笑,還是天生如此表情。
方宏隱收回握住白衣劍卿的手,從懷中拿出一張圖紙來,攤在白衣劍卿面前。
“這是……”
白衣劍卿大略掃了幾眼,只能分辨出是一幅地圖,但是圖上沒有標識出地名,饒是他走過很多地方,也認不出究竟是哪裡。
“東籬帶來的入教禮,這是世外魔域的路線圖,這裡……就是昔年的魔宮舊址。”方宏隱一指圖中打上紅圈處。
“世外魔域?魔宮?”白衣劍卿終於色變,震驚地看向方宏隱,方宏隱卻不動聲色,只是回視著他。
穩住心神,白衣劍卿沉吟許久,才道:“據說三十年前,魔宮主人上官天泓,率魔域十八鐵衛,從武林大會上奪走了盟主令,還搶走了當時武林盟主商震南的女兒商素月,惹得整個武林白道勃然大怒,聯合起來攻進了世外魔域,殺死上官天泓,驅逐了魔宮裡的所有人,可是,卻沒有找到盟主令和商素月,最後只好將魔宮一把火燒光,還毀掉了通往世外魔域的道路,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能找到世外魔域了,而且因為盟主令的失蹤,每五年一度的武林大會也取消了。”
“不錯,盟主令失蹤三十年,後來就再也沒有在江湖中出現過,很多人都猜測盟主令仍然在魔宮裡,這些年來也陸陸續續有人試圖找到世外魔域尋回盟主令,可是全都無功而返。”
白衣劍卿皺眉,道:“就算當年的白道人士沒有找到盟主令,可是那一把火,也該把它燒沒了。”
方宏隱點頭,道:“我原先也是這般認為,所以對於那些一直在尋找世外魔域的人都嘲笑不已,直到東籬對我說起,才知道,原來盟主令竟是用世間罕見的萬年寒鐵所制,火燒不溶,水浸不鏽,這也是自盟主令失蹤之後,武林大會再也不能舉行的原因,因為世上再也尋不到第二塊萬年寒鐵,盟主令根本就無法重新打製。”
“大哥是想去尋盟主令?”白衣劍卿略感怪異地問道,事情已經過去三十年,早已經物似人非,如今的江湖,哪裡還會有人聽從盟主令。
方宏隱臉上露出雄心萬丈的神色,道:“是。劍卿你有所不知,原來當年白道人士退出世外魔域之後,以少林、武當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