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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緊握住了拳,白衣劍卿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為什麼?為什麼在樹林裡他竟然無法下手殺了白赤宮?即使被白赤宮的混帳話氣得口吐鮮血,卻始終沒有追過去將這個乘人之危在先、又用汙言辱他在後的混蛋格殺。
“你不會是被我上過之後,喜歡上我了吧。”
“白衣劍卿,原來你真的喜歡上我了,哈哈哈,一個大男人,被人上了之後,不但殺不了那個人,反而還喜歡上那個人,你—真—賤!”
“……白衣劍卿,你惡不噁心呀,喜歡上一個男人,哼,你不噁心我還噁心,那天上過你之後,我回去洗了十次澡,還怕沒洗乾淨……”
那些侮辱他的話,白衣劍卿一字一句都記在心裡,此時想起,竟心如刀割,痛徹心扉的感覺,掩蓋了那一抹漸漸升起的恨意。他這是怎麼了?江湖人快意恩仇,他以往都是這樣做的,卻為何這一次竟然猶猶豫豫、難以決斷,難道……他真的是……
突然其來的覺悟讓白衣劍卿心頭大震,原來用來維持水溫的內力立時岔了勁,狠狠地往他的五臟立腑撞過去。一縷血絲從嘴角緩緩溢位,滴到晃動的水面上,眨眼便散去。
那兩隻插上羽毛作鳳凰的烤雞再次擺在了飯桌上,只是一夜過去,那些蘿蔔切成的羽毛一片片都蔫了,有氣無力的搭拉著,看上去病怏怏。
方宏隱手裡捧著一杯香茶,慢條斯理地抿著,配合著與生俱來的威嚴氣質,看起來,倒像是天皇貴胄之流,而不是區區江湖中一教之主。
薛無雙手交叉放於膝上,兩眼只盯著這兩隻假鳳凰,倒像是在研究駱三刀究竟用什麼方法將這些蘿蔔片粘上去還能一夜不掉。
章無痕則來回踱著步子,繞著飯桌轉了十幾圈,才忍不住道:“二哥往日最是迅速,怎麼今日過了這許多時候還沒來?”
方宏隱放下茶杯,若有所思道:“劍卿興許是累了,到是我們太急了,應該讓他多休息些時候,再給他接風洗塵才是。”
薛無把目光從兩隻假鳳凰身上收回來,道:“大哥說得極是,我看二哥回來時滿面風塵,氣息紊亂,只怕是累極了。”
方宏隱眼光往薛無身上一掃,然而對章無痕似笑非笑道:“四弟觀察得仔細,無痕你要學著點才是。”
章無痕頭一甩,道:“東籬成天研究他那些機關術數,自然觀察力比一般人強些,我才不跟他比,還不如待會兒比一下誰的酒喝得多些。”
“那小弟還是趁早認輸為是,江湖中早有公認,千杯不醉章無痕,誰敢跟二哥比酒呀。”薛無面上飄起了淡淡的笑意。
“無痕肚裡酒蟲又在鬧騰了麼?”從門口插入一個聲音,清朗平緩,不是白衣劍卿又是誰。洗浴過後,換了一身新衣的他,依舊風姿瀟灑,只是眉梢眼角,隱約藏著一抹不為人注意的委蘼。
“二哥,你總算來了!”章無痕一見白衣劍卿,大喜地把他推到飯桌邊坐下,笑嘻嘻道,“知我者,二哥也,你一來,兄弟我就可以放懷喝酒了。”
“我不來,誰又能擋你喝酒。”白衣劍卿瞪了他一眼,轉目望向方宏隱,道:“大哥,我來晚了,自罰三杯。”
說著,他自斟自飲,一口氣喝下三杯。
薛無見他面不紅氣不喘,不禁道:“原來二哥也是好酒量,這下可就有人能陪三哥喝個盡興了。”
白衣劍卿哈哈一笑,道:“今天是個好日子,教中又多一員大將,我們也多了一個兄弟,來來來,我們兄弟一起再喝三杯。”
章無痕一聽喝酒就來了勁,嚷嚷道:“二哥說得對,今天確實是個高興的日子,這酒一定要喝。”他一邊說,一邊手快地給四人面前的酒杯裡都倒上酒。
三杯過後,薛無自己也倒了一杯酒,道:“小弟敬三位哥哥一杯,日後便要承三位哥哥照顧了。”
章無痕用力拍著薛無的肩膀,大笑道:“放心,喝了這杯酒,我們就是真正的兄弟,以後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天塌下來,我一個人頂不了,也還有大哥二哥幫著頂呢。”
方宏隱聽到這裡不由失笑,道:“你這話聽起來就像是闖了禍收拾不了,要我與劍卿給你擦屁股。”
章無痕一時語塞,惹來兄弟幾個一陣大笑,臊得他臉上一紅,性子一起,拎起大壇的酒往桌上一擺,吼道:“笑什麼,今天我非灌醉你們三個不可。”
一罈酒喝到最後,真正醉的,只有薛無一個人,他的酒量其實也不差,只是喝到一半的時候,被章無痕拉過去硬是拼起酒來,他哪裡拼得過號稱千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