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下來,正落在駱三刀手裡,一張一百兩,正好是二百兩。
第一章(2)
葛園,在外人眼中,不過是一處有錢人的大宅,事實上,這裡卻是天一教總壇。大俗樓裡,那兩隻當眾不翼而飛的烤雞,此刻正掛在教主方宏隱的面前。
這是一間門窗四下大敞的房間,四角都按放著暖爐,雖說寒冷的空氣不停地從門窗外往屋裡鑽,卻也不覺得冷。屋裡的傢什都是最簡單的,一眼望去,簡樸古拙,不夠精緻卻一派大氣。
中間一張方桌,坐著三個人,正面首坐,就是方宏隱,一手託著一杯酒,對坐在他右首的人道:“薛兄弟,我敬你一杯,喝了這杯酒,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天一教的兄弟,也是我方某人的手足,從此後,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同甘苦,共患難,生生死死永不背離。”
被敬酒的男子,名叫薛無,臉上飄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舉起酒杯應道:“教主您太客氣了,這一杯酒,理應由屬下敬您才是,日後我便在教中效力,還望教主多多提協。”
這時坐在方宏隱左首的章無痕哈哈大笑起來,道:“行了,東籬,你就別跟著假仙了,這裡又沒有外人,老大最是討厭這些禮節的,他是真把你當兄弟才敬你酒的,你一口乾了就是。”
一身黑衣的章無痕,赫然就是從大俗樓裡用二百兩銀子把“鳳效于飛”半買半搶回的那個黑衣人,從外表來看,他斯斯文文,不像北方人,倒更像是來在江南魚米鄉的文弱書生,可是這一開口,就露了餡,十足的馬哈一個。
薛無一呆,方宏隱已經介面笑道:“無痕說得是,薛兄弟,你也莫要拘束,若是不嫌棄,待二弟回來,我們兄弟三個,便一同認你為四弟,日後,人前我是教主,你們是下屬,人後我們就是手足,不分上下,不分彼此。”
章無痕在邊上大聲叫好,顯然極為欣賞薛無,也有與其結拜的意思,恨不能現下便開香案,插香燭。
薛無面上仍是飄著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卻道:“承二位兄長看得起,小弟恭敬不如從命,只是不知右使大人是否願意認我這個兄弟,依我看,結拜之事,還是待右使大人回來之後,再說不遲。”
“哈哈哈,東籬你多慮了,我家二哥的性子,比我們只會更豪爽,更喜結交,你才華出眾,性情又爽朗,保不住我家二哥還要搶著跟你結拜呢。”章無痕拍著桌子大笑道。
“既如此,那就讓小弟先敬二位哥哥一杯吧。”薛無再次舉起酒杯,面上依舊若有若無地飄著一抹笑意。
“好,這酒我們飲了便是,從此後我們就是兄弟了。”
方宏隱率先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章無痕隨後也喝乾杯中酒,放下酒杯,望了望薛無,卻突然道:“老大,你看東籬像不像一個人。”
薛無一怔,疑惑地看向章無痕。
方宏隱也是一愣,旋即眼光一掃,卻明白過來,笑道:“無痕,我知你說的是誰了。”
“像吧。”
“仔細看來,確是有幾分像了。”
方、章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目光不時從薛無臉上掃過。
薛無終忍不住好奇,問道:“二位哥哥說的是誰?”
“就是二哥呀,哈哈哈……”章無痕到底憋不住,大聲笑起來,指著薛無的臉道,“你呀,不管什麼時候,臉上都帶著笑,跟二哥一模一樣,只不過他那是天生的一張笑臉,就是生氣把臉板起來,也是笑臉一張,就他那樣兒,偏偏還管著幫裡的刑紀,真是一點點威懾力都沒有,哈哈哈……笑死我了……”
“白衣折梅駕火影,側身天地一劍卿……”薛無面上笑竟略略轉濃,若有所思地喃喃了一句,才說道,“江湖傳言,論世間瀟灑,無人能出白衣之右,小弟心久慕之,真恨不能立時就見到二哥才好。”
正說著,一隻雪白的鴿子從視窗疾飛而入,落在方宏隱的手上。從鴿腳上取下一張小紙條,大略掃過一眼,對著薛無晃了晃紙條,他笑道:“東籬暫且安心,前哨傳來訊息,劍卿已進入洛陽地界,最遲明日,就可趕回總壇。”
“明日?”薛無的目光轉到掛在面前的“鳳效于飛”上,面上的笑意越發的深了,“二位哥哥,這兩隻雞……不若便留著明日為二哥洗塵可好?”
“啊,還是東籬有心,這兩隻雞可是駱三刀親手做的,錯過這一回 ,再想吃又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章無痕咋咋呼呼道。
“也好,如此美味,豈可我等獨享,撤下去便是。”
方宏隱點了頭,兩隻雞很快就被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