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吵架就同情牛得草,認為姐姐太不講道理。爺爺奶奶想孫子,天經地義,一點也不過分。牛得草帶上兒子回鄉下省親,順理成章,一點也不無理。倒是姐姐百般阻擋的理由站不住腳跟。王豔豔想不通,聽楊新生說,姐夫在政府辦工作如魚得水,遊刃有餘,甚至八面玲瓏,怎麼一到家裡,特別是在姐姐面前就變得如此窩囊呢?真是不可思議。
王豔豔把姐姐拖進客廳,“你就讓他們去吧,牛王畢竟是人家孫子,人家能不疼嗎?特別是牛王奶奶又生病了,不想孫子也想兒子呀。”
王麗麗說,“那不是人待的地方,去幹嗎?”
王豔豔說,“姐,虧你還是婦聯領導,就這麼拿鄉下人不當人,你的工作物件就沒鄉下婦女兒童?再說,牛王去鄉下吃點苦受點罪,對他今後成長也有好處呀。”
她們的爸爸媽媽也踱到客廳裡勸王麗麗,“讓他們去吧,都是親骨肉,哪家不當寶銜在嘴裡怕化頂在頭上怕跌的,虧不了孩子的。”
王麗麗一下子成了孤家寡人,但還在強詞奪理,“你們懂什麼,有一次就有兩次,開了這個頭,今後還能收住嗎,他還不三天兩頭往鄉下跑呀。”
牛得草的岳父說,“麗麗呀,最好你們倆口子帶著牛王,買點東西去看看你婆婆,既然生病了,你做媳婦的不去看看,落人說閒話呀。”
王麗麗說,“我管他誰嚼舌頭根子,她就是死了,我也不會去的。”
一家人居然扭不過王麗麗。兩個老人氣一邊蹲著去。在這個家裡,論級別,王麗麗最高,副處。說起大道理,也沒誰比她更振振有詞。因此,家裡家外全靠她撐著門面。居家過日子,沒人撐門面不行。老的老了,牛得草還在熬著,王豔豔剛出校門,王麗麗當仁不讓是家裡頂樑柱。因此,老少都依著她。但是,在處理婆媳關係上,世上又沒誰比她最不講理。牛得草在外人模狗樣的,在家經常跪搓衣板。
王豔豔丟下姐姐,來到姐夫臥室,看到姐夫坐在床邊生悶氣,牛王正在自己的床上慢騰騰找衣服,便上去幫著牛王穿衣服,“你呀,姐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吃軟不吃硬。你硬,她更硬。你要是好言好語跟她商量,她說不定就同意了。”
牛得草幽幽地說,“她越來越像個母夜叉,哪裡跟你講理喲。”
王豔豔嘆口氣,沒頭沒腦自言自語一句,“結婚真沒意思。”
一家人黑著臉吃完飯。
丟下飯碗,牛得草牽起牛王就走,跟誰都沒打一聲招呼。王家人傻眼了。王麗麗居然低頭生著悶氣,一句狠話都沒說。能預設牛得草父子去鄉下,已經是王麗麗一大讓步,也標誌著她的權威受到牛得草的嚴峻挑戰。
岳父岳母被牛得草突如其來的舉動嚇慌了。岳母趕緊給牛王找衣服,往大女兒懷裡塞,“哎呀,春風吹裂石,快把披風送去。”
王麗麗奪下披風扔在地上。
王豔豔迅速拾起來,奔下樓,追上牛得草。她看到姐夫一臉模糊的淚水,默默陪著姐夫向前走。走著走著,走上汽車,走進鄉下。在汽車上,牛王在她的腿上睡覺。牛得草始終眼看著窗外。
車裡反覆播放著黃梅戲《天仙配》片斷《夫妻雙雙把家還》,熟悉的旋律在耳畔縈繞,“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帶笑顏……”
《》第三部分 第二十七章 請客(1)
週日,難得馬道遠班上也沒事,晚上又難得成功做了一次愛。第二天早上馬道遠還情意綿綿的纏著朱巧巧。朱巧巧趁著馬道遠高興,提出了自己想請劉老師吃飯的想法。馬道遠雖然臉一寒,但還是說,“想請就請吧,不能總吃人家的呀。”
馬道遠話裡有話。自從朱巧巧學跳舞,飯局多了起來,三六九不回家吃飯。打個電話給馬道遠,“中午有飯局,你去帶馬達。”“晚上有應酬,你回家給馬達做飯去。”馬道遠外面飯局很少,應酬不多,上下班接送孩子沒問題。但是,多年養成壞毛病,不會做飯燒菜,偶爾下廚,做的飯菜馬達都不願動筷子。因此,朱巧巧一有應酬,馬道遠就只能帶上馬達去小區門口小飯店裡湊合一頓。
培養感情都是從吃吃喝喝小恩小惠開始的。劉老師從給朱巧巧發資訊逗樂,到打電話約她跳舞,再到一起進茶社喝茶吃飯,一切都順理成章,水到渠成。朱巧巧沒覺得有什麼對不起馬道遠的地方。有一次,劉老師多敬了朱巧巧幾杯紅酒。朱巧巧暈暈乎乎。劉老師攙扶她打車,有意無意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朱巧巧上去就給劉老師一個嘴巴,“呸,老東西,想佔老孃的便宜!”打得劉老師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