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罪。這小人的心思我再清楚不過了。在軍伐來之前我得輕鬆一下,譬如說跟師傅玩點二人傳,動動小老鄉的心思。我跟師傅跟了一年多,連她的閨房都沒進過,也算是失敗。如今撞到了她家門口,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小老鄉來換熱水,我把她拉到一邊,問她能不能幫我看護徒弟。小老鄉眨了幾下眼,說,行,我幫你看,不過你得把錄音機借我聽。我馬上把錄音機摘下來給她,對她說,你幫我看徒弟,看好了大哥把錄音機送你。這錄音機聽了幾年,齒輪早壞了,多好的磁帶放進去也就聽個吱吱聲,收音還能聽,師傅不來時我閒著無聊,就拿出來聽,沒想到給小丫頭惦記上了。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給女人惦記上也不是好事,就算她是惦記你的東西。 周依琳住了個兩室一廳的房子,廳很大,房間很小,沖涼房也小。這種房子很討人嫌。之所以這樣講是因為我要跟師傅玩二人傳。二人傳最好在房裡玩,廳裡最多玩點序曲什麼的。 進了房,我就把手往周依琳身上搭。這是一個試探的動作。我們以前固然有過眉目傳情,但最多也就是個勾肩搭背,連嘴都沒親上。師傅把我的手推開,說,三年了,電話也沒來一個,早就忘了我的死活吧?我說,哪能呢,呼你你又不復,打你電話總是男人接。師傅又好氣又好笑,伸手來拎我耳朵,我哪能給她拎著,一伸手把她抱進了懷裡。她在我懷裡瞎踢騰,一個勁叫我放她下來,兩手在我背上撓癢癢。這個時候我還會聽她的嗎?我說房間太小,我們將就一下。說完就開始剝她衣服,開始我剝一件她穿一件,但我剝得快,她穿得慢,所以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少了,剩下三點時她把我推開,縮到床角坐著,用雙手掩住肚子。這種小女人的樣子讓我很惱火,我走過去抓住她四肢,把她拎到沖涼房裡,旋開熱水淋她。她嗷嗷叫著,拼命往我身上灑水。看到我變成了落湯雞,她就開懷大笑。
《面朝大海》第四章八
徐達的父母來了。那天我剛跟軍伐交接完,看到他虎著臉,齜牙咧嘴的,我就很開心。這時有一男一女兩個老人呼哧哧直往我跟前衝過來,我就知道是徐達的父母,趕緊一邊站著。他們沒讓人帶居然找了進來著實讓我吃了一驚。我還沒吃驚完,他們的哭聲又讓我著實嚇了一跳。兩位趴在徐達身上呼天搶地,那嚎聲就像狼。嚎了一陣,把徐達嚎醒了,徐達似乎有點煩躁,手舞足蹈起來,對兩位老人一點反應也沒有。兩老看到兒子不認得自己了,泗淚交流,又開始啼哭。我不免傷感起來,心想如果躺著的是我,我爹媽這樣嚎啕大哭,我一點反應也沒有,還不如死了好。軍伐一手一個把兩個老人拉開,說,二老不用太過傷心……他一句話還沒講完,兩位老人回過神來,抓住軍伐說,你是領導吧?你是領導,你可得為我兒做主哇。說著鼻涕眼淚就往軍伐身上擦。 我趕緊溜了出去,心想也不用那麼快回學校,不如再找師傅玩一玩。
《面朝大海》第五章一
我幾天不在學校,周怡就心裡發慌。她在週末跑進城裡四處找我。那時我正在周依琳的樓下轉悠,她把門鎖上,不知野到哪兒去了。我進不了師傅的門,周怡也找不到我。我在師傅樓下轉圈子,她在我家門口轉圈子。這種感覺真是不錯。後來還是這丫頭醒目,她居然想起打我的傳呼。我想找不到師傅,陪這小丫頭玩玩也不錯。我讓她打的來接我,反正她有錢。她老爸老媽在西藏呆了不少年頭,那地方掙錢多,花錢少,十年下來也算是小有財富。後來移民深圳,被單位逼著買了一些股票。等到全民炒票時她家已經發得不清不楚。這丫頭有個好處,就是不像有些丫挺的,為富不仁。證據就是她對我這個窮教書匠,居然心儀已久。我長這麼大一直在心儀別人,很少被人心儀,所以這件事很讓我感動。 我在南方大廈等周怡,這是約定的老地方。我在這兒等過她很多次。週末她要進城,不可能坐教師的車,只能坐公共汽車,我又不可能不坐教師的車,陪她坐公共汽車,所以我們總不在一路,得找個地方碰頭。她對南州陌生得很,除了火車站就知道南方大廈。那地方去的人多,問誰誰都知道。有好些個週末,我站在南方大廈門口等周怡,那樣子活像頭蠢豬。過往行人都把我當怪物看。這樣一來我覺得我的行為很高尚,等一個女孩居然能等半個小時,而且敢於給人當猴看。當然我有時也會覺得很委屈,花那麼多時間陪這個小女人,又不能對她怎麼樣,畢竟我還是她的老師,她是我的學生,我不能就這樣弄個師生戀,讓大家都笑話。可我對這小女人還真放不下,她一進城我就屁顛屁顛地跑去陪她。 這小丫頭剛進學校時對我不理不睬,我是說她見了我也不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