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最後還是決定坦白了:“其實不瞞將軍,東城破了,張府君也被薛奇背叛,被斬殺在東城縣城頭之上。”
“薛奇?”秦毅猛然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只是這一個動作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體力,讓他有些氣喘吁吁,卻還是連聲追問道:“怎會如此?你我臨行之前不是已經告誡過府君,讓他一定不要輕易離開東大營嗎?難道連你的東大營所有將士都陣亡了?”
“這倒沒有,是張府君被那薛奇誘至西大營斬殺,然後便拿著府君的人頭開城投降。”眭固說到這些語氣終於逐漸低沉了下去,幽幽的說道:“雖然我東大營將士最終也只能無奈投降,不過那曹仁卻把我黑山軍的一些老兄弟放了回來,還讓他們給帶話回來勸你我早日歸降。”
“曹仁?這麼說,攻打東城縣的竟然就是虎豹騎?”秦毅從眭固的一句話中就已經猜到了一切,隨即有些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連連自責道:“都怪我,都怪我,竟沒想到那曹仁會轉戰東城縣,這分明就是要‘釜底抽薪’啊!若是我能早些想到這一點,也許張府君便不會殞命,這都怪我啊!”
“曹子孝一介莽夫如何能有這般見識,你沒有想到此節也很正常,因為你並不知道丞相把荀友達也派來了。”端坐在屋角里手拿竹簡正在讀書的滿寵,看似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荀友達乃丞相手下最得力的謀主之一,不但家學淵源通曉兵書戰策,而且更智謀百出擅長臨機處斷,自然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秦毅頓時忍不住苦笑出聲,無奈的嘆息道:“原來是潁川的荀友達親自出馬,這一仗我敗得不冤啊!眭將軍,那曹仁既然把你黑山軍的老兄弟派了回來,那眼下這個訊息已經傳遍全軍了吧,而今將士們計程車氣如何?”
“知道府君被害,很多河內將士都十分激憤,恨不能將那薛奇出之而後快,也有擔心後勤補給不足者,只是眼下問題還未曾突顯,暫時倒也相安無事。”眭固雖然臉色有些凝重,但還是出言寬慰道:“幸虧此前將軍的表現已經令三軍將士折服,如今府君雖然被害,將士們依舊相信只要將軍還在,一定能夠帶著我們殺出一條血路來。”
“好,好,好!難得將士們如此待我,秦毅必當竭盡所能帶領大家闖一條血路。”秦毅蒼白的臉龐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意,十分滿意的說道:“看來此番選定眭將軍隨軍征戰果然沒錯,此番能夠穩定軍心將軍也是居功至偉啊!”
眭固自謙的笑了笑,然後忙正色說道:“秦將軍,那曹仁既然能將我黑山的老兄弟們放回來,想必也猜到我河內軍就駐紮在這一帶,所以定然會嚴防死守不會再給我們偷襲的機會。眼下將軍身體還未復元本不該太過操勞,不過眼下軍中的錢糧只夠半個月嚼用,故而末將才不得不前來向將軍問策,還請將軍早做定奪。”
秦毅往後一躺斜靠在床頭上,早有親衛用枕頭替他墊在腦後,他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這才懶洋洋的說道:“眭將軍莫要著急,眼下當務之急……是趕快給我弄點稀粥來果腹,好幾天沒吃東西,某都快要餓扁了。有道是‘皇帝不差餓兵’,難不成眭將軍要我餓著肚子出謀劃策不成?”
聽到秦毅說“當務之急”時,眭固還以為他有什麼好的提議,聽了他最後說的話這才突然醒悟過來,自己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當下急忙連聲答應然後急忙出去張羅
,讓人趕緊把熬好的稀粥端過來。
眭固剛剛一離開,秦毅立刻轉頭朝滿寵問道:“伯寧先生,你身為曹操身邊智囊,想來應該對曹軍的情況瞭如指掌吧!這附近何處是曹操的屯糧之所?”
“這……”滿寵猶豫了一下,囁嚅道:“秦將軍,你我曾經約定若事不可為便將我放回去,如今張府君已然陣亡,呂溫侯覆滅也只在旦夕之間,將軍又何必執迷不悟呢?如今將軍已然闖下赫赫聲名,手中更是握有三千河內騎兵,此時與我一同歸降丞相麾下,定然會得到丞相重用。”
其實歸降曹操這件事秦毅不是沒考慮過,他也相信以他如今的名聲就算投到曹操麾下,至少要保住自己的家小還是有可能的。可是一想到關羽,他就沒有太大的信心了,要知道那可是曹操最喜愛的將領之一,再加上曹操這個有名的“人妻控”,一旦被他盯上自己的妻子,那可就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哼!”想到這裡,秦毅不由冷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伯寧先生,如今我只是問你曹操屯糧之所在,你卻一心想要臨陣脫逃,莫非是覺得我不會將你我的關係公之於眾嗎?我勸你還是乖乖合作,除非到了我死的那天,不然你就休想返回曹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