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悅耳的聲音突然插入三人的談話中,原來是玉蓮掀簾子進屋了。“雨娘姐姐你可沒全講明白,打從一開始,你都熬了快一個月的粥了,就沒見你一樣粥熬過兩回,今天的粥還是不一樣的嗎?”
蘇雨與玉蓮早相交得有如姐妹一樣,一見玉蓮走進來,馬上拉她到角落,“你既來了,老夫人想是已經起身。可是現在就要擺飯了?再怎麼樣的粥,那不都還是米熬出來,沒什麼稀奇的,今兒還是一樣,你幫姐姐好好看看,再給起個好聽的名兒,我是最不會起名的了!姐姐先謝謝你了!”
“好呀!”一揭開蓋子,便傳來一股弄弄的香味,米粒熬得飽滿圓潤,緊緊地擠在一起,濃稠間不時閃現一抹水汪汪的淺綠,讓人不禁胃口大開,玉蓮忍不住誠心誠意地讚道,“果然雨娘姐姐你才是心思最靈巧的,只是姐姐的巧心思怎麼就用在廚房裡的,別的地方就再捨不得多費一點兒心思了。”
“那可不就得是這樣,你雨娘姐姐的巧心思多得沒邊了,這一手熬粥的花樣就看得人花了眼,要是這巧心思再用在別處,哎喲喂,你雨娘姐姐那不就得被王母娘娘請上天去了,人間哪兒還敢有她的地兒啊!”高嫂子一番插科打諢,引得四人笑作一團。
四人正笑鬧間,林媽媽領著老夫人進屋了,眾人忙福身見禮;老夫人免了眾人的禮,接著便道,“可是有什麼好事?說來讓老身也高興高興!”
玉蓮端起碗給老夫人盛粥,一邊笑著說道,“在說雨娘姐姐呢!今兒熬的粥又是一個新花樣,偏生還是個無名氏,高嫂子說正該是這樣,不然哪天雨娘姐姐給她的粥取上了名兒,莫不是連神仙都得來品品?人間可不就沒了姐姐待的地兒了。”
老夫人聞言亦是恍然大悟,“難怪老身近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呢?原來是我竟不知自己吃的菜叫什麼名兒?”見蘇雨將兩碟小菜呈上,也起了頑笑的心思,“這倆小菜,可有名兒啊?”引得眾人又笑了起來,連蘇雨自己都沒有忍住。
“老夫人,這倆小菜有名兒的,這道糖醃蘿蔔皮,名叫雪裡紅,這道薄餅叫黃金蛋餅。”蘇雨一本正經地回道。
“這名兒倒也貼切,雨娘也不是不會起名的人嘛!那以後可不能再偷懶不給起名了,今兒這粥雨娘給起了什麼名兒啊?”
“清湯白菜絲粥?”蘇雨厚著臉皮回答。
“哎喲!雨娘也可真經不起誇,才說你還是會起名的,你這才多一會兒,就把底漏光了。”
“老夫人,在我家鄉里,我們只管飯菜好不好吃,可沒人在意這個飯菜有沒有個好聽的名兒,所以雨娘只會換著花樣把飯菜做得好吃,不會換著花樣給飯菜取個好名兒。好在老夫人身邊還有玉蓮她們四個,個個聰慧靈敏,給飯菜起名這樣的事,就該讓她們四個聰慧的姐姐妹妹來做才是。”
“你們瞧瞧,這人還是個會使喚人的!咱們屋裡再沒有人比她更會使喚人了!”
老夫人話還沒有說完,另一道聲音響起,“娘可用飯了?可用的香?媳婦來晚了,娘可別見怪啊?”
另一道聲音大家也不陌生,一聽即知是夫人來了,大家忙停下笑鬧,給夫人問安。
“可別如此,婆婆剛才玩得那麼高興,怎麼媳婦一來,大家就都不笑了;婆婆,可是媳婦今兒板起了一張臉,嚇壞了大家?”
老夫人正高興著呢,也玩笑道,“不想你也是個淘的。”
“還有誰是個淘氣的啊?”
“可不就是她。”老夫人笑著指向蘇雨,完全不顧蘇雨可憐兮兮的表情,“我今天才知道,原來雨娘也有一竅不通呢!她換著花樣熬了快一個月的粥了,讓給粥取個名,你猜取的什麼名兒?清湯白菜絲粥。桌上這兩碟菜倒給了個好名兒,這是雪裡紅,這是黃金蛋餅。這差別你太大了,雨娘,你老實說,這倆名兒是你自己想的麼?”
“不是!是雨娘在一本書上面瞅見的,覺得好聽就記住了!”蘇雨老實地回答。
“你瞧瞧,自個兒不會取名就罷了,倒使喚起我身邊的大丫頭來給她取名,可不就是個淘氣的。”
“婆婆,怪不得近來我問林媽媽雨娘做得飯菜可和您胃口,陳媽媽都只說還行,再問都給您做了什麼吃的,陳媽媽不是說菜粥,就是肉粥,再不就是蘑菇粥,聽得我雲裡霧裡,原來根子在這兒呢!”
“可不就是!這丫頭也是個刁鑽的,她那蘑菇、蔬菜、肉隔天換個花樣,今兒不是話趕著說到這兒,一時間說不得還得被她蒙過去。雨娘,給你們夫人也盛一碗‘清湯白菜絲粥’嚐嚐。”
“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