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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敢多言,轉身到一旁聽聲伺候。

朱常洛走上前跪下見禮,“父皇召兒臣來為了何事?”

萬曆聞聲轉過頭來,象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兒子一般,盯著朱常洛的眼底有光,卻亮得��恕�

原來三十年的記憶並未隨著時光流水消除,原來自已的心裡竟然沒有一天忘記過她……忽然心裡一陣異常的苦澀,直到今天萬曆才發現自已錯了,錯的離譜、錯的悔心摧肝。

一直被自已視為草芥的兒子,竟然是她的留給自已的無上至寶。

時光靜好,與君語;

細水流年,與君同;

繁華落盡,與君老。

當年誓言猶歷歷在心,只是那個驚豔了時光,溫柔了歲月的人已經不在……

萬曆的臉驀然變得蒼白,再度看向低首跪著的朱常洛,眼光中已經說了說不盡的憐惜和溫柔。

“山東肅貪舞弊一事,你做的很好,為朝廷立了大功。”

朱常洛臉色平靜,“父皇過獎,肅貪一事兒臣不敢居功,有功者另有其人。”

萬曆點了點頭,“蘇德公剛直不阿,確是我大明一朝不可多得的鐵面御史,與他比起來,現下這些御史言官卻是一個不如一個,可惜……若是他還活著,朕定當以重位以待,聽說他全傢俱被血屠?”

“蘇大人還有一女遺留在世,正是她找到兒臣,交出蘇大人臨終血書,這才有了沉冤昭雪的一日。”

“忠臣烈女,實是可敬。”萬曆沉吟了一會,“死者已矣,尊榮卻須加倍。朕有意給蘇德公一個諡號,你看如何?”

人都說蓋棺定論,諡號對士大夫之輩來說,那可是至高的尊榮,可以說是終生孜孜以求,求之不得的榮譽。

朱常洛清雪一樣的眼神動了動,思索半晌,“為文諡者,正忠恭成、端恪襄順;為武諡者,忠勇穆剛、德烈恭壯,兒臣常聽人說,為文官者生當太傅,死諡文正……”

一句話沒說完,萬曆的眼早已瞪了起來,。

“狡童見識!咱們大明朝自開國以來,只有方孝孺、李東陽,謝遷三人得封文正至美之諡,蘇德公雖然有功於社稷,但諡號文正卻是不能的。”微一沉吟,“便追封他為太子少保,諡號文順吧!”

聲音肅然,語氣嚴厲。

可眼底笑意卻早已經春風化雨,溫柔的入心入肺。

黃錦悚然而驚……

低著頭的朱常洛沒有看到這一切,他心中卻是暗暗腹誹,文正和文順有什麼打緊,生前活的悽慘,死後就是極盡尊榮又能如何?但想到蘇德公能夠沉冤得雪,也算是不幸中大幸,皇上給他平反正名,自已也做到了對蘇映雪承諾,這就很不錯。

只是自已和李青青這件事要怎麼破?朱常洛瞬間有些頭痛。

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匆匆進來,在黃錦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黃錦不敢怠慢,低聲道:“萬歲爺,儲秀宮貴妃娘娘遣人來請您過去一趟哪。”

萬曆擰起了眉頭,半晌不語,“去告訴她,說朕正在與睿王說話,稍晚些再過去罷。”

黃錦微有些愕然,以前但凡鄭貴妃下了請字,就算有天大的事,萬曆都是毫不擔擱,立時就到的,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黃錦轉身出去傳旨,偌大的殿中只剩下二人,氣氛靜默的有些古怪。

龍書案上李如松拿來為證的那塊玉佩瑩然生光,萬曆的眼睛在上邊停了片刻,終於開口,“這塊玉佩是你給李成梁,做為聘證的?”

朱常洛的心裡突突的跳了幾跳,該來的總歸是來,雖然已有思想準備,但事到臨頭,難免還是有些心虛。

“你膽子很大,居然都敢給自已定親事了,你眼裡還有父皇麼!”

聲音雖然凌厲,可是實在聽不出有多少惱怒的意思在其中,這讓朱常洛難免的有些莫名其妙。

“兒臣當日流落遼東,幾近九死一生,若沒有李伯爺多方護持,只怕也不能夠平安回宮來,兒臣知道這件事實是僭越,不敢狡賴,父皇若要怪罪,兒臣心服口服。”

萬曆眼底有歉疚有難過有不捨,各種情緒交替輪換,到最後化成心裡一陣酸澀,眼光漸轉見柔,越發覺得虧欠這個兒子實在太多。

“罷了,論家世門第,寧遠伯李成梁雖然不配與皇家結親,但念在他對你的情份,這個恩典便賞給他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朱常洛恍恍忽忽覺得有些不真實。

本以為萬曆會大發雷霆,這一關怕是很難糊弄得過去,萬萬沒想到,居然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