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朕就能治你的死罪!”
“母后也說父皇會治罪,可是就算到今天兒臣也沒覺得後悔,兒臣沒錯!。”相比於咆哮跳腳的萬曆,朱常洛顯得特別的冷靜。萬曆忽然笑了,當然是氣的。“很好,朕倒是想聽聽你說說看,你對朕心存怨懟卻為什麼沒錯?”
“父皇不喜歡我,兒臣很早就知道。您喜歡三弟,兒臣最近才知道。鄭貴妃派人到宮裡訓斥母妃,說我們母子卑賤無恥,妄想登天。兒臣卑微卻不想卑賤!所做一切,只是想憑自已的力量保護母妃與自已,有什麼錯?”朱常洛梗著脖子,侃侃而談。
“你要知道,你的一切都是朕賜給的!朕若與你,你便有!朕若不給你,你求也求不來!”惱羞成怒的萬曆暴怒咆哮的聲音響徹大殿。
“這個兒臣知道。很早的時候起兒臣對父皇就沒有過多的指望。”朱常洛冷笑一聲,嘲弄的眼光的四下一打量,“父皇待我如何,看看這永和宮就知道了。身為人子,兒臣對父皇有孺慕之心。身為人父的父皇對兒臣可有過半分舔犢之情?”
“兒臣雖然小,也是在生死關前走過一回的人。父皇責怪兒臣忤逆、心存怨懟,可兒臣不過說了幾句心裡話。父皇若不想開恩,兒臣也無話好說,要殺要剮隨便您。”
殺親生兒子的人確實有種,可這天底下這樣帶種的爹真不多。若因為這小子幾句狡辯就這麼放過,萬曆很不甘心。憤憤站起身來,踱到朱常洛身前,高大的身子帶著令人窒息的氣勢如山般壓了下來。
“你做了這麼多,到底想要什麼?”
“兒臣只求一個平等的機會!”面對咄咄逼來的萬曆,朱常洛半步不退,昂然直言。
“你本來可以做一個王爺,平靜安然的亨用一世!朕雖然不喜歡你,可是也不會薄待你。”萬曆深深凝視著朱常洛,“你以父子之情要脅朕,討要一個平等的機會,那麼朕便遂了你的心願又何妨!”
“從今以後,你就去走你要走的路。記住!朕不會阻你也不會幫你!因為這一切,都是你自已選的,是成是敗,與人無尤!”耳邊傳來萬曆皇帝大踏步出宮的腳步聲響,朱常洛一陣悲哀。為自已也為已經離去的那個朱常洛。父子天性,居然相對兩厭到了這個地步!
在外邊已經急瘋了的的恭妃撲了進來,抓著他袖子就是一番問長問短。“母妃放心,孩兒沒事。”下意識抬頭看看天,沒頭沒腦的感嘆道:“母妃,這天又要變啦……”望著秋風捲起的幾片落葉,恭妃一臉茫然,完全不懂這個兒子在說什麼。
萬曆十六年秋月,皇帝終於下旨,著內閣選配講官為皇長子講學。旨意一經發出,朝野上下一片歡騰。雖然皇上沒有依眾人之願立成太子,畢竟皇長子可以讀書了,走出這一步,立太子的事還能遠麼?
得知訊息的朱常洛也很高興,這個以和萬曆翻臉換來的讀書機會貌似代價很大,可是朱常絡一點也沒在意。沒翻臉也是不理不睬,翻了臉也是不睬不理,本質上能有什麼區別。
剛高興了幾天的申時行很頭痛,皇帝丟下道旨意就不管了,可是這幾天為了皇長子老師人選問題,毫不誇張的說內閣中有如颱風過境,一片混亂。
人人心裡有本賬,誰都不是傻子,就目前行情看,皇長子公認的是不受皇帝待見,可是在群臣心中有著極高的人氣。皇上不待見皇長子,那有什麼打緊!中國文人幾千年流傳下來的是什麼?是風骨有沒有!
對於皇長子的老師問題,朝中群臣現在分成兩派。一派是風骨名士派。這型別有一個共同特點,錢財可以不要,官位可以不要,甚至老婆孩子都可以不要,但是名聲不能不要!能教皇長子讀書,不管日後能不能是九五之尊,對於讀書人來說,這都是一份無上的榮耀,是可以寫入歷史的呢。至於下場好壞,讓他見鬼去吧。
別一派是眼光長遠派。這種官員由低到高,一步步混了出來,那個不是身經百戰,善於鑽營的。要想在朝中站穩站好站長久,眼光必須放長遠!皇上眼前只有兩個兒子,日後坐上大位肯定不是大的就是小的,非彼即此,各有五成勝算。不管到底聖上選擇了那個皇子,眼前混沌未明的情況,怎麼著也有一半的機率中獎。
基於此兩點,以申時行為主的四位閣老的府前,如同開了鍋一般,從早到晚,趨之若鶩,拜訪的人踩破了門檻。這些情況都沒逃過萬曆皇的眼晴。等著吧,早晚一個個收拾死你們。
皇帝不高興後果是顯著的。具體表現在申時行奉詔高高興興的進宮去了,一會垂頭喪氣的出宮來了。申時行越來越搞不懂自已一手教出來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