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下了兩天雨,整個車隊在泥濘中艱難跋涉而行,眾人雖然有油紙傘或是油衣,但時間久了效用不大,由晨至晚,雨水不停,身上很快被淋溼而失去熱量,顫抖不已,但車隊從出發到抵達有固定的時間,遼陽法度森嚴,誤期不至雖然不是秦法那樣有斬首或削足的危險,但處分降級或是罰銀都是免不了的,沒有任何情面可講,就算是通告批評,也並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懲罰,畢竟在這個團體之中,很難找到沒有榮譽感的成員存在。
惟功也是與這些人一樣,披著油衣在雨中趕路,好在他不需要下來推車,不必卷著褲腿在泥濘中推車前行,有時候,他凝目展望,遠方雨天一色,深山和密林在雨中顯的格外的蒼茫浩蕩,如海一般深沉無量,自己這一隊人展開的車隊在這樣的天地之間,猶如一群群螻蟻一般,在天地之威中,勉強掙扎著。
但無論如何,車隊始終沒有停止過前行的腳步,哪怕在這樣的重重天威之下。
人們在努力,當看到公安司的那個巡官和各司的吏員都捲起褲腳下來推車時,惟功展顏一笑,竟也是從馬上捲起衣袍下襬,跳了下來。
唐瑞年嚇了一跳,剛想說什麼,惟功一個眼色,將他的話又瞪了回去。
“咦,張大你也來推車來了。”眾人看到惟功來推車,幾個官吏的臉上都露出笑容,連那個公安司的巡官都是對他點頭一笑。畢竟,惟功用的是關外行商的名義一起走動,沒有拿銀子亦沒有吃免費的飯食,只是沾光一路走動而已。
這個公安司的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