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功不喜歡這一套,這是誰都知道的。
“妹妹,你別給我行禮了。”
李成瑛眼尖,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大丫。款款上前,拉著大丫的手,仔細看了一看,說道:“這以前,辛苦你了。打今日起,我們一起照顧他,可好?”
大丫微笑道:“一切都聽夫人的。”
“我初來乍到,當然還要你提點。要不然,怕有不妥。”
“他起居簡單,夫人和他青梅竹馬,斷然不會有什麼。”
兩個女子,一個眉目如畫,一個明眸皓齒,都是豔光四射,說笑之時,院中寂寂無聲,惟有兩人清脆的話語之聲,充滿了整個院子。
惟功鬆了口氣,眼前的情形,似乎還有點兒爭風的感覺,不過,總比見面就烏眼雞似的鬥起來好的多……妻妾之間,相處如親姐妹,這似乎是不敢想象的事情,能這樣和氣致祥,已經是阿迷陀佛!
現在想的,便是這兩年似乎沒有什麼要緊的事了,剩下的,似乎就是和這兩個青春可人美豔之極的女孩子,多生幾個娃兒?
想到這兒,連惟功的表情,亦是變的有些異樣了。
正好,彷彿心靈感應似的,兩個女孩子正好扭頭看這邊,一看到惟功的表情,兩人沒來由的臉一紅,一起啐了一聲,這一下之後,竟是相視一笑,剛剛有些僵硬的氣氛,一下子便是和緩了下來。
“謝天謝地。”惟功兩手合什,也不知道向誰祝禱著!
……
……
一晃眼,便是四五年年的時光匆匆而過,轉眼間,已經是萬曆十七年。
這幾年,遼陽是一直在修練內力,地方富了再富,修了再修,連往寬甸這樣大山綿延的地方都是修了好幾條足容車馬經行的大道,往中左所,復州,金州,各地的道路修的平滑堅實,光是這些道路,所費肯定是在百萬以上,只是究竟花費了多少,任是誰也不知道。
中左所的船隊,更是規模驚人!
現在不僅遼陽的軍糧是海漕,連遼鎮,薊鎮這兩鎮的軍糧大半也是海運了。
石星任職工部,別的事情不管不顧,就是這一件事,特別上心。
以他太子少保和尚書之尊,只要不將漕運徹底廢除,一部份糧食由河改海,牴觸和反對的勢力都不算太大。
一年超過百萬石的糧食改為海運,官府也並沒有自造多少船隻,而是和順字行簽了包運合同,由順字行代運。
這是一個全新的模式,朝中開始反對之聲頗眾,經過幾年很順當的海運之後,特別是順字行的船大而堅實,不象王宗沐主持海運時面對小小風浪都有沉船死人的不良記錄,朝野間的爭執,無形中也是平息了下去。
順字行的各項生意,進展的如火如荼,哪怕是廣寧和寧遠地區,亦是有不少人暗中從遼陽進貨,官府不能禁止。
瀋陽等地,則輻射更加厲害,除了沒有大規模的興修屯堡外,遼瀋之間的道路,亦是由遼陽興修,瀋陽到撫順和開、鐵一帶的生員,幾乎全部在遼陽進修學習,富戶以搬住遼陽為榮,受迫害的佃農軍戶,亦是將往遼陽為第一選擇。
四海商行的生意,也是十分興旺,鹽、鐵兩樣,都是必需品,而且是易消耗需不斷補充的物品。鐵犁已經算是堅實,用上幾年,也需更換了,家中的鍋灶等物,時間都用不長。這年頭的鐵和後世的鐵是兩回事,就算是遼鐵也不可能用制兵器的精力來制民間用鐵,鐵的純度不高,易鏽易折易破,幾年功夫,都得重新再來買過。
所以鹽鐵生意,一本萬利,這幾年功夫,到底賺了多少,很多人都對此十分關切,但知道具體數字的,當然只有遼陽鎮的高層。
倒是中高層的軍官,這些年因為四海商行的鹽鐵之利的股息分紅,日子都過的十分愜意舒服,每家都起了大宅子,在城外買了花園,除了不能大肆購地當地主之外,高層軍官的日子,已經不在普通的勳貴之下了。
遼陽鎮的變化,十分鮮明顯然,而從整個國家來說,這幾年當然亦是有事發生,不過,基本上都是往下坡走了。
萬曆十一年,十二年,十三年,十四年,到十五年,十六,幾乎年年都有兵變。
最厲害的是十三年的四川兵變,建武所計程車兵月糧被總兵沈思學裁減,建武所計程車兵原本就彪悍難制,驟然被減月糧,士兵不服鼓譟生事,圍攻總兵衙門,將沈思學毆傷,四川巡撫亦彈壓不住,後來萬曆派兵鎮壓,斬殺數十為首鬧事計程車兵,將總兵官除名為民,將這件事壓了下去。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