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他問。
“當然是全部。”這話卻是真的,在我心裡,朋友是有價的。
因為,金錢對於現在的我很重要,離開金錢我幾乎活不下去。
所以,能借這個人多少,代表這個人在我心底到底有多重要。
花青雲是我最好的朋友,為了他,我當然可以把全部金錢借予他。
聽完,他笑了,自己小聲叨咕一句。“……為你。”
我隱隱聽到兩個字,眨巴眨巴眼睛問。“為我?為我什麼?”
他笑的雲淡風輕,乾淨修長的手指突然握住我滿是泥巴的手。“走吧,先去洗洗。”
隔天,春日郎朗,微風徐徐。
我蹲在菜園的一旁,邊曬著太陽邊看著地裡那兩個跟比賽似得一大一小兩個男人。
誰能告訴我,他們倆到底在想什麼?就算平日有仇,也不至於將報仇的機會發展到我家的菜地裡吧?
看著他倆跟播種機似得幹活速度,我只能感嘆自己不能種田那塊料,唯有躲在一旁觀看的份兒。
房田喜事多⑥
今天,雖然花青雲仍舊用仇視的眼光盯著張寡夫,張寡夫卻已經將花青雲無視。
兩個人雖然幹活兒的時候較勁,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用水罈子倒了一碗水,無論為了誰,我都應該與張寡夫好好談談。
於是,我坐到地上對菜園裡的人喊。“張叔,過來喝點水。”
花青雲拿著鏟子的手明顯一頓,張寡夫卻笑米米的丟下鏟子向我走來。
他緊挨著我坐到地上,我將水碗遞上,然後不動聲色的向旁邊挪了一點。
“張叔,這幾日多謝你教我。只是,你家有三個孩子,地又多,我總不好老是給你添麻煩。你的好,婉韻記下了,以後有事儘管開口,只要婉韻能幫上,自然不會推搪。”
張寡夫看了看仍舊在菜園忙活的花青雲,瞭然的開口。“青雲可是十里八村最好的小夥兒,求親的人從去年到現在足足有一牛車!只是他娘眼光高,家裡有一個待考的姐姐,只有他這麼個勞力,所以到現在還沒給他許個親事。”
“不過,我聽他娘說過,不僅要女方家裡有漂亮的大屋和高產的田地,單說這聘禮就要十兩銀子,那可是一個家庭五年的純收入。如此高的價碼,一般人家都娶不起他啊!”
這些話說的雲淡風輕,彷彿就是兩個相熟的人說著八卦。
我的心卻‘咯噔’一下,這些價碼之前我也聽花青雲提起過,張寡夫現在說的全是實情。
控制住胡思亂想的神經,我現在和他要談的與花青雲無關。
“張叔,你是個能幹又出色的男人,大妞也已經十歲,苦日子快熬到頭。……你我同村而住,若是有困難就吱聲,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我將談話拉回到正題,把能想到最婉轉的拒絕都說出來,是真的不想傷了彼此的臉面。
張寡夫盯著我的臉看著,認真無比的說。“韻娘,你還年輕,可能很多事你都不瞭解。雖然年輕的男子外表俊美更吸引人,但是想過日子知道疼人,還得是稍大的男人。成親後,我會對你好,更會讓她們三個對你好。而且……別看我年齡大,再讓你生三五個孩子也不是問題。”
說著說著,他的臉紅了。
我的臉綠了。
猛地從地上站起來,不由的聲音都變高。“張叔,我家窮你是知道的,我沒能力娶你,更沒能力撫養你的三個孩子。”
張寡夫卻似和我槓上一般,也從地上站起來,更加堅決的說。“從前我也這樣認為,但是自從蓋屋的時候起,我就在注意你。你和從前很不一樣,如此聰明絕非一般人。我相信你,所以我願意拿自己,拿全家大小陪你賭。今後,有你一口吃的,就必須有我們大小的。如果沒有吃的,我讓全家大小陪著你餓死。”
我頭疼,咋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就突然招了這麼一朵死心眼的老桃花?
張寡夫,你到底喜歡我哪裡?我改還不成嗎?
房田喜事多⑦
我頭疼的扶額幾乎快要暈倒,然後就感覺肩膀被人擁住,一股好聞的蘆葦香傳來。
花青雲站在我身旁,靜靜的看著張寡夫開口。“張大叔,之前你拒絕婉韻提親的事,鬧的兩村都知道,既然你嫌她窮,嫌她沒出息,嫌她有個拖累人的癱瘓老孃,如今這樣步步相逼又為什麼呢?”
張寡夫面不改色的回答。“之前的事兒我已經道過歉,韻娘也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