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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毒關鍵時刻。

病人情緒不穩,會不斷地騷擾索要藥物。

針一打上去,更會大汗淋漓。

此刻正是攻心為上的好時機。

自然是為你好的針。

慄秋開始做輸液的準備,用手在北涼佈滿針孔的臂上,輕輕地揉著,鬆緩若彈琴。

,。

〃這是護士在靜脈注射之前必做的一道手續,為的是讓血管怒張,穿針的時候比較順利。

慄秋做得很坦然,光明正大。

就是護士長火眼金睛地在一旁瞅著,也看不出破綻。

只有那被揉捏的人,方能感到這肌膚相親之間,傳達了怎樣一份情意。

北涼是玩過無數女人的情種,立刻明白有戲。

你的血管不好,進針的時候可能有些疼,請你配合。

慄秋說。

我自個兒都能給自個兒扎針,還怕這個?再說,你的手軟得像絲棉,就是真疼,我也一聲不吭。

北涼試探。

慄秋聽出挑逗,置之不理。

麻利地懸掛輸液瓶,消毒,進針。

嘭!幾乎可以聽到北涼傷痕累累的血管,裂了一個孔,立即有汙濁的血液,返流針筒。

回血翻湧,證明穿針成功。

粟秋剛要打通機關,讓藥品快速滴入,北涼用另一隻能夠自由活動的手,按住慄秋。

先別忙著打藥,你給我用針管把血連著抽出來,再打進去。

多來幾回。

抽得越多,打進去的勁越大,越好。

北涼撫摸著慄秋的手,央告著。

所有靜脈扎毒的病人,都有一種詭異的嗜好。

他們像魔鬼一樣,喜歡血自血管汩汩地流出,然後再打著旋兒衝回去,感到病態的滿足。

這習慣源於自注毒品時,藥水和鮮血混合反覆沖刷血管的震顫,會帶來莫名的狂喜。

平日,護士對於這種非法要求,嗤之以鼻。

慄秋當然按慣例說,這哪行?治療是執行醫囑,又不是遊戲。

你乖乖躺著,再動,針頭就滑出來了。

你就要吃二遍苦,受二茬罪了。

說雖這樣說,但手上的操作卻是另一番。

她抽出北涼的血液,又猛烈地回灌血管,動作準確有力,令北涼感到莫大舒適。

他用力向慄秋眨眨眼睛,以示衷心的感謝,慄秋臉上毫無動靜。

這個女人是黑妖,和我以前認識的所有女人,味道不一樣。

北涼想。

慄秋將輸液的滴速控制好,離開北涼,開始給靠門的琪仁輸液。

慄秋也撫摸琪仁的手臂血管,但那是完全機械而公式化的,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平日護士都是這般辦理,琪仁也習慣了。

今天他目睹北涼長時間地被撫摸,心中就不平。

琪仁並不是對女人有興趣,他喜歡被撫摸,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的手,都喚起童年的記憶。

可惜這不平無法述說。

慄秋馬上開始治療,給他靜脈扎針,一針見血。

要是慄秋連紮了好幾針,還像納鞋底似的瞎捅,琪仁就可以藉機發揮說,怕我有肝炎傳染給你嗎?也不好好把血管看仔細,我看你摸著別人的手,揉了半天呢。

是不是他的手臂上,紋了一條龍啊?我背上也有一隻虎,你要不要看看?琪仁設想自己的語調一定是冷冷的,帶有貓玩老鼠的戲耍,讓這個不肯多摸他一會兒的黑護士,臉色變成醬紫。

可惜啊。

一針見血。

讓他所有的話,都封在喉嚨以下,脹得胸痛。

琪仁對自己的血,又恨又愛。

血像抖動的紅布,使他全身起了微微的戰粟。

你把我的血,反覆抽幾回,多舒服啊。

琪仁哀求。

又來了。

慄秋冷淡地回答,這是治療,不是遊戲。

她很快結束了操作,開始收拾治療車上的雜物。

這一番話,幾乎同平日一模一樣。

甚至同慄秋一個月以前一年以前的程式,一模一樣。

但是,琪仁聽出了不一樣。

你這個婊子!琪仁惡狠狠地罵。

慄秋臉上不動聲色。

好像這屋裡並不僅僅是她一個女人,還有一個應該領受這稱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