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死了心,必得喝一次雄黃酒,顯一次真身給他看。
這是救他的最後一招了。
我沒做。
善良都用完了,就像胭脂口紅會用完一樣,只剩下一個空殼,我的心堅硬如鐵。
我想,這也許是我在地獄臺階上最後的緣分吧。
為什麼不抓住他?我們結婚了。
我幾乎沒有給他快樂。
他很快就知道了,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他。
我把殘酷的事實像蛋糕一樣擺在他面前,自己不負一點責任,欣賞著他的驚愕,惡意地看著他對我揮金如土買毒品表示驚訝,在他面前炫耀我的吸毒技巧。。。。。。他呆呆地看著我,我說,看什麼呀,也不是沒看過。
他說,我要把你救出來。
我說,你後悔了吧?他說,我不後悔。
你真的是這樣,就更得我救你了。
因為我依然愛你。
為了他的這句話,我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打算戒毒。
人家說這家醫院是全國最好的戒毒醫院,我就特地飛了來,住了院。
那一次,用的是西藥戒毒,效果還可以。
一個月後,我出院了,醫生對我說,半年以內,身體各部分的機能還在恢復之中,毒品造成的影響,遠比人們想象的要大。
要我務必擺脫原有的生活環境,到新的地方去,開始新生活。
我就在我父母身邊待著。
真的,沒有了英姊,沒有了燈紅酒綠的歌廳,在我從小熟悉現在陌生的環境裡,人有一種回到嬰兒的感覺。
我每天就是做些輕微的運動,餘下的時間就看看雜誌和文學作品。
它們不能吸引我,但能幫助我打發時間。
副總幾乎一天一個電話,前來問候。
我家剛開始嫌他離過婚,現在看我都這個樣子了,他忠心耿耿,也就認了他。
時間過得很快,一切都好,但我感到我是一個多餘的人。
我也得開始乾點事,不能老是這樣遊手好閒。
我的身邊並不缺乏男人。
戒毒之後,有一段時間,我老睡不著覺,有時抱著被子到天明。
醫院給了我催眠的〃鋼絲針〃,這個名字很好笑,是不是?它有一個很正規很科學的名字,但病友都這麼叫它。
它挺靈,打了就能睡著。
每晚我到附近一家小醫院去打針,有一位年輕的醫生看上了我。
他很英俊,也很靦腆,像香港言情片裡的奶油小生。
他對我說,打了這針以後,你還要走著回家,才能睡覺,我不放心你。
以後,我利用下班時間,到你家給你打針吧。
我說,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你要小心。
他說,小心什麼?我說,小心愛上我啊。
我看你已經到了懸崖邊緣。
我得的是什麼病,你知道嗎?他說,我是醫生,你別低估了我。
我知道你得的不是病,是吸毒。
我說,啊,你挺明白。
原諒我小看了你。
那你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