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芒,因為水泥地的蒼黑,使金色的陽光也混濁起來。
女人驚魂漸漸平靜,嘆說,要是孟媽管就好了。
範青稞說,這個孟媽,就是嘴甜手腳快,你們剛來,就認識了。
女人說,怎麼是剛來?我們都在她的診所裡,住了好些日子了。
診所?好些日子?〃。。。範青稞這一驚非同小可,不由得對老女人格外和氣起來。
孟媽那是個什麼診所啊?範青稞用水杯給老女人倒了水,她很感激地喝了。
孟媽自己開的呀,樓裡,像個住家,是她找著讓我們住的,每天晚上給治病,白天就讓僱的小護士看著我們。
態度是沒的說,可就是治了這麼長時間,掌櫃的不但沒見好,反倒越來越重了。
孟媽趕緊把我們收到醫院裡來。
說是過了危險期,再到她的診所去養。
這個醫院可不好住進來呢,送禮託門子都不成。
幸虧了孟媽值班,愣把我們給收進來了。
我們也不白使人,給了她這個數。。。。。。老女人湊過來,說了一個手勢。
我是看你大妹子面善,這才把實底告訴你,可別再跟人說啊,孟媽叫千萬別顯出和她認識,說院長眼毒著呢,要是叫她發現了,今後就完了。。。。。。女人拉拉雜雜地說著,範青稞聽著,頭上的汗就冒出來了。
我們屋住的那兩個人,一個是海關上的,說是專門管清查走私毒品的。
別人都說要想有毒品,多麼不容易,可他大把大把自眼前過。
他先是偷偷往外倒賣,只要搗騰出藥丸子那麼大一坨,就頂得上幹一年的活。
後來他想,別看書上報上寫得那麼邪乎,這個玩藝必是不賴,要不那麼多人,肯出大價錢來買?我何不自己也試試?來個老貓看魚,自看自盜。
開了頭,就了不得。
別的人雖然也想吸,畢竟來得不容易,還得花大價錢買,進展就慢。
他可好,要多少有多少,一開戒,就沒個限制。
沒多長時間,就吸得只比活人多口氣了。
這次來戒毒,是秘密的。
說是一定別露出口風去,要不給單位丟臉。
還有一個說是什麼醫藥公司的總經理,看著像個殺豬的,一點不斯文。
他也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直接自庫裡提毒品出來吸,就像自家地裡長的莊稼,要多少有多少,誰管得了?聽說他老婆跟他離了婚,兄弟姐妹都嫌他丟人。
他來往院,找不到一個願服侍他的人。
他在本單位是個頭頭,這麼一個病,也不是說死就死的癌症,要是治好了,回去還是頭頭。
於是他們單位的人,就爭著來服侍他。
看來還是當個頭腦好,哪怕就是得上這樣病,也有人樂意服侍。
那個海關的人,是他舅舅陪他。
一天問寒問暖的,照顧得挺周到。
孟媽也看上他了,說這麼會服侍病人的老頭,還真難得。
就問那個舅舅,願不願意到別的醫院去服侍這樣的病人?因為醫院裡除了得有醫生護士,還得有服侍病人的人。
這種人難找,一般的人,都不願幹,害怕。
我一聽就知道,其實就是給孟媽自己的醫院找人。
那個舅舅說,免了吧。
你以為我願意幹?不過是看著外甥可憐,看著我的老姐姐可憐。
別的人,我管得著嗎?給我多少錢,我也不幹。
範青稞聽得心焦,看看沒有更多的資訊,打斷她說,我送你回病房吧,陪著你老伴,好好照顧他。
範青稞這麼一說,又像是接通了電源,老女人的身體裡藏著電動按摩器,均勻地發動起來,顫動幅度不斷加大。
你怎麼了?範青稞駭然。
我不回去!!怕!!!女人大哭。
住了院,打了針,掌櫃的變得膘哄哄的。
〃膘〃是俺們家鄉話,就是傻的意思。
可他別的膘,男女那事上可不膘。
我正給他抹身子上的汗,不想他的下邊就硬起來了,拉著我,就要睡覺。
我說,可不敢。
這不是咱家炕頭,這是醫院。
掌櫃的說,醫院怎的?你在家是我老婆,走遍中國也是我老婆。
和你睡覺,誰還攔著我!你要是不讓我睡,我就回家抽大煙去!一屋子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