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橙走的匆忙,突然被人攔住去路,猛的剎住腳,看著慢慢轉過身來的頎長人影,三魂頓時沒了兩魂半,心裡砰砰亂跳,強自鎮定,恭恭敬敬的喚了聲,“紇公子。”
“你是隨郡主一起過來的?”不凡面色溫和。
“不……是的,是隨郡主一起過來的。”
“那怎麼不隨她一起回去?”
“郡……郡主被寧公子帶去了,奴婢不敢跟。”
“是不敢跟,還不跟?”
“是……是不敢……”
不凡回頭望了望,香橙所去的方向,是通往王妃寢院的方向,“這麼夜了,你這是去哪兒?”
“不,不去哪兒。”
“王妃睡下了,這麼晚去打攪她,不合適。”
“奴……奴婢怎麼敢去打攪王妃。”天極冷,香橙額頭上卻滲出了汗滴。
不凡微微一笑,那張秀儒的面龐,在這一瞬間幻化出令天地失色的絕世風華。
香橙望著那笑,頓時失了神。
突然見眼前闊袖一揚,脖子上突然一緊,驚得只來得及瞪大眼,不知什麼東西從喉間滑了下去,只留下滿嘴的藥香,和喉間的一股冰冷。
頓時面如死灰,膝上一軟,跪了下去,“公子饒了我吧,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想……”
不凡一笑,截了她的話岔,懶得聽她廢話藉口,“想向女皇傳話,說郡主有詐,順便藉此除我,為常福報仇。”
香橙張大嘴,再出不得聲,生出絕望,他全知道……
手腕一翻,手上多了支銀釵,飛快的向不凡刺去,只想出奇不異的將他殺掉,再逃出府去。
也不見不凡如何動作,香橙刺向不凡的銀釵竟插進自己肩膀,整個人僵在原地,看著肩膀上插著的銀釵,放開手,手上一片暗紅。
不凡站在三步外,垂手冷看著她,擲了半粒藥丸在她面前,“本不欲取你性命,你只需安安分分的為我所用,明早自給你服解藥。可惜,你太莽撞了,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人。”
說完,好象什麼事也沒有一般,飄然而去。
香橙看著地上的半粒藥丸,剛才急情之下,加上對他又是恨極,居然沒發現,自己服下的藥只得半粒,只要不見血,七十二個時辰內服下解藥,都不會喪命。
155 害怕
腦中麻成一片,坐倒下去,想叫,卻叫不出一聲,現在哪能用一個‘悔’字來形容她現在的心情和絕望。
肩膀上傳來劇痛,低頭看去,肩膀傷口處迅速腐爛,發出刺鼻的焦臭。
轉間眼,整個人便融了下去,屍骨全無,化成一灘水,融入地上的雪,風一吹,連氣味也沒了,只剩下豎插在雪中的半支銀釵。
鳳止一手撐頭,捏著摺扇的手捂著個小湯婆子,歪歪哉哉依在錦榻上,衣裳半解,面前擺著一副棋珍。
直到不凡進來,才略抬了抬媚到極致的眼,瞟了他一眼,又看回面前棋珍。
不凡站在門口皺著眉,偏頭看了他一會兒,才慢慢踱上前,“和峻珩還沒折騰夠麼?大半夜的往這兒跑。”
“你縱了常樂來壞了我的興致,倒還有理。”鳳止對他的嘲諷渾不在意,握著扇柄,朝棋盤對面指了指,“解了這局再說。”
不凡冷睨了他一眼,於他對面坐下。
彼此不再說話,一柱香時間,鳳止已潰不成軍,拋了棋子,“來來去去,還是得輸給你,好生沒趣,你就不能輸一局?”
不凡也棄了棋,起身立到窗前,推開窗,看外面的雪,這一輩子,就不曾勝過。
鳳止伸腿躺下,側身,仍把玩身旁冰冷的玉石棋子,眼角斜挑向窗前靜若止水的背影,“我說過我要常樂。”
“你到底圖的是什麼?”不凡幾乎與白色闊袖融於一體的指尖,輕壓飄落在窗格上的雪,雪在他指尖上迅速融化。
“你以前從來不問。”
“現在想問。”
“反悔了?”
不凡慢慢轉身,逼視著他,良久,嘆了口氣,“世間當真無‘知己’二字。”
鳳止半眯著的鳳目陡然一滯,妖媚之態一掃而盡,端了茶杯慢慢的飲,“你我都是在山裡長大的,從小一塊的時間也不少,該知道我師傅和你義父之間的事,我知情並不多。”
不凡不言。
“你明知如此,何必出口傷人。”
不凡仍是不言。
鳳止接著道:“你從小就是個人精,一直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