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一怔,竟無法否認,這些日子,她一直覺得自己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對不起。”
轉身快步向門口走去,在這裡多呆一刻,罪惡感便增加一分。
無法面對不凡,也愧對子言。
不凡閉上眼,心臟象被一片片的撕去,讓人窒息的痛壓在胸腔裡,令他無法呼吸。
154 所託非人
開心拿著長柄小銀勺幫了了分茶葉,眼角卻瞟著坐在一邊的寧墨,眉頭緊皺,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拿著小銀勺搔了搔頭,擲到一邊。
“喂,我說,你拖了我過來。自個卻悶在那兒,一聲不哼,兩隻眼睛就沒離砂漏,這算什麼事?”
惜了了雪白的手指靈活的研好茶,不急不緩的衝了三杯茶,“他一慣如此,你揪著他說話,豈不是為難他。”
寧墨終於回眼過來,目光開啟心仍上飄過,望向窗外,“又要下雪了,你們慢飲。”
說完轉身向門口而去。
“哎,這人……”
開心起身追想急,被惜了了拽了回去,“他不會無故拉你過來,坐著吧。”
無憂下了臺階,因頭往屋裡望了眼,苦笑了笑,這算是結束了……
有雪花飄到臉上,冰涼一片,抬頭向黑沉沉的天空望去,驀然頭一陣暈眩。
聽木椅壓過石子路的聲音,向前望去。
停在面前的輪椅上,傘面輕抬,仍然是青衣,握著墨竹傘柄的蒼白的手指,清蕭的冷冽目光。
“寧墨……”她低喚出聲,眼前人影蒙去,在失去意識前看見他抿緊的唇,淡得沒有一絲顏色。
墨竹傘滾跌一邊,金絲閃過,捲上她,帶入他懷中。
不凡從窗格望出,見無憂昏倒,陡然一驚,急奔出去,看著將無憂抱入懷中的寧墨,猛的在臺階上停了下來。
寧墨拂去她臉上的雪花,動作輕柔的象怕多用一分力,便會傷了她。
將她攬緊,輕嘆了口氣。
解開自己身上外袍,將懷中無憂裹住,不讓飄下的雪,溼了她的身子。
抬起眼,眼眸裡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深看了他一眼,一手攬緊,一手轉動輪椅,慢慢轉身。
不凡眸子一點點暗沉下去,“寧墨……”
“我將她交給了你,你卻不知珍惜。”寧墨停下,不回頭,聲音夾著雪花,冰冷冷的飄來,“別拿她當棋子,她承受不起。”說完繼續前行。
“你是不是她的丈夫?”不凡望著院中清冷的身影,幽深的眸子陰晴不定。
寧墨身形微微一頓,慢慢遠去。
不凡望著寧墨的身影消失在風雪裡,半晌才收回視線,看向跌落一邊的墨竹油傘。
慢慢步下臺階,拾起那把傘,撣去上面的雪。
苦笑了笑,眼裡盡是澀意。
清兒匆匆進來,遞了支釵子給他,“公子,鳳止公子請您現在去一趟別院。”
不凡接過清兒手中釵子,正是無憂說丟掉的那支梅花釵。
突然感到院門外人影晃動,目光一凜,飄身出了院子,於一處無人處,攔下那個身影,卻是十一郎院中一個大丫頭……香橙……
香橙與死去的常福的髮妻,與常福一起被安插在常樂府,不過她被抹了身份進的常樂府,這個秘密便無人知曉。
後來常福在外面養了個小,二人反面。
為了討好上面,爬上更高的位置,可以打壓收拾常福。
前陣子常樂院子裡缺人,她使著渾身的解數,想進無憂的院子,以便得到更多的訊息。
結果常樂自己帶了個千千,把她給擠了。
正以為沒戲,不料管事竟突然說紇公子說多個人在郡主裡聽差方便些,她終是進了常樂的院子。
她是女皇手中的暗棋,平時藏得極深,絕沒有露出過一點蛛絲馬跡。
就連常福死了,也沒表現出一點不妥之處。
但暗裡將紇不凡恨得入了骨。
今天見常樂神色不對,回來後匆匆去尋不凡。
覺得蹊蹺,暗中跟著,躲在暗處,竟見寧墨前來,再出來時,竟抱著常樂。
寧墨和常樂不合無人不知,突然如此親密必然有問題。
忙想連夜出府去向王妃告密,王妃身邊有女皇的人,只要報告了王妃,自然能將寧墨這個怪異的舉動傳給女皇。
如果由此能查出這個郡主有問題,那麼紇不凡也就別想再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