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將茶盅重重的往桌上一頓,“放肆,你怎麼跟你皇姨說話的?”
無憂不懼,接著道:“事情沒弄明白,卻要他一個讀書人,在雨裡站了幾個時辰,不是要他的命,是什麼?再說,皇家的人都是要臉面的,皇上要臉,母親要臉,難道被人奉為天女的我,卻不要臉?這事傳出去,天下人不知會如何恥笑我。”
王妃本來就是想保不凡,不過皇姐端著皇上的架子壓著她,不能硬來,喝罵無憂,也是面子上的事。
這時見她不再叫女皇為姨,而是皇上,又自稱天女,可見不再用親情來說事,而是用地位。
天女雖然沒有無國無土,其地位卻不在任何國君之下。
既然搬了地位說事,她這個王妃自然得靠後,順著杆子滑下,沉默下去。
女皇臉色發青,既氣又惱,又是無奈,自己心心念念,百般寵愛的女兒,幫著人家辦事,全然不顧她這個親孃。
眼裡噴出的火,幾乎將無憂燃起來。
永和埋頭偷笑,這賤蹄子,最好頂得失去皇上寵愛才好。
女皇瞪了無憂一陣,最終長嘆了口氣,怪得了誰,誰叫她是養在人家家裡,又不知自己才是她的親孃,臉色慢慢緩和下來。
“他雖然是你的二夫,但就算以後太子來了,這家仍是他管著,犯了這麼大的錯,不吃點苦頭,以後如何知道長進?沒些韌性,以後如何在太子眼皮下管好這家?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你們好。”
無憂僵著不買賬。
女皇看著她那強勁,真恨不得把她帶回西越,自己重新養過,回頭對嬤嬤道:“去把紇公子請進來,賜坐。”
不凡進來,謝恩坐下,麻木的腿,半天才恢復知覺。
無憂見他皺著的眉頭慢慢展開,才鬆了口氣,繃著的臉緩和下來。
屋內緊張的氣氛才有所好轉,女皇鬆了口氣,道:“都是自家,又不在外面,沒這麼禮數,都坐吧。”
永和見無憂這麼衝撞女皇,也沒事,不凡不過是她的二夫,竟能得個坐,又嫉妒,又惱恨。
有無憂在場,不敢過於親近女皇,於屋中一側的偏位上坐下,偷偷冷眼向無憂瞥去。
一眼看去,卻見無憂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而眼底卻是冰冷一片,心裡‘咯噔’一下,怕是剛才叫皇上向她討侍兒的事,被她聽去。
這神情看來,那個侍兒真是得寵的,並非外面傳言,三十二侍,無一受宏。
心裡敲著小鼓,這事怕是要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