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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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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事要三思,免了後悔。‘一衝的性兒,到了那裡救不出來,豈不是徒勞往反?”盧珍在旁稱善,說:“賢弟,這是個好主意,你就依計而行罷。”艾虎心中雖不願意,有大官人的話,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只可委曲著答應,自己內裡單有打算。就是張英心中不願意。盧珍旁邊說:“哥哥,你自管放心吃你的東西,這就不用著急了,監中二位哥哥準保無事。”張英也就無可奈何,只得勉強坐下。

叫過賣把後邊那一桌搬在前面,換了一個圓桌面,大家團團圍住,添換了許多酒菜。

就是芸生悶悶不樂。他們那桌酒席,那些從人吃用。從人也都換了縞素衣服。這邊大官人打聽襄陽的事情,又問了問丟大人的情節,又提胡小記、喬賓,“你們也不必回湘陰縣了,咱們一同回見大人去;再說破銅網也得用人。今天暫且住在此處,明日起身。”

芸生不能一路走,他們有馬;徐良單走,他們有小車,走得慢;教張英回去先送信,好叫監中人放心。安排妥協。芸生叫從人出去,在黃花鎮打店,丁大爺一瞧,他們這小弟兄們,芸生、徐良、天錦、盧珍、艾虎雖則是高矮不等,都是將門之後,俱各虎視昂昂。

丁大爺說:“我的主意,你們五個人正當結義為友。上輩是陷空島的五義,你們若拜了盟兄弟,可稱為是‘小五義’。”這幾個人無不樂從。書要剪斷為妙。

大家飽餐一頓,就有芸生、大爺的從人前來回話,說店已打妥,由此往西路北,字號是“悅來店”。隨即這裡就把殘席撤去,四張歸一連。外頭推小車的飯錢,也算在一處。給了飯錢酒錢,大家出來,一直撲奔悅來店。馬匹拉在馬棚,小車推在上房的門口。

眾人進了上房,夥計打臉水烹茶。復又告訴夥計,預備香案。張英告辭,先辭別了大官人,復又辭別眾人。眾人要往外相送,都被艾虎攔住,一人送出。張英出了店外,就在店門東牆垛子旁講話。張英叫道:“艾虎哥哥,你可務必要催著他們點才好哪!倘若大人文書去晚,我們那裡臭文一到,兩個哥哥性命休矣。”艾虎道:“二哥你好糊塗,他們事不關心,誰能等得去見大人?再說大人還不知下落哪。你在前邊等我,咱們定一個地方相見。可不準什麼時候,等他們睡熟,瞞了大眾,我追趕於你,你說明在那裡等我。”張英一聽,歡喜非常道:“出此東鎮口一箭地,正北有個雙陽岔路,可走西北的那條路,別奔東北。過一個村,又是正南正北的大路,路東有個破廟,廟牆全都坍塌。

此廟好認,對著廟門有一棵大楊樹。我在那破廟中等你。“說畢分手,張英歡歡喜喜去了。

艾虎回店,香案已給擺齊,大家一序年庚,芸生大爺,霹靂鬼二爺,徐良三爺,盧珍行四,艾虎是大老兄弟。大爺頭一個燒香,香點著,插於香斗之內,跪倒身軀,磕頭已畢,說:“過往神祇在上,弟子白芸生與韓天錦、徐良、盧珍、艾虎結義為友,願為生死之交,倘有三心二意,天厭之!天厭之!”二爺韓天錦也是照樣將香點著,插在香斗之內,跪下磕了幾響頭,說:“過往神佛,記著我叫霹靂鬼。”大官人說:“沒有那麼說的,說你的名字。”韓天錦又說:“不算,這說的不算。過往神佛記著,我叫韓天錦,小名兒叫猛兒,外號人稱霹靂鬼。如今與他、他、他、他”,隨說著拿手指著大爺、三爺、四爺、五爺說,“我們拜把子,我要有狠心狗肺,我是狗狼養的!”大官人在旁說:“這都是什麼話?他可真是個渾人!”三爺、四爺、五爺三個人論次序,燒香磕頭,說的言語都與大爺一樣。論排行,又磕了一回 頭,眾人給道喜。是大是小又行了禮,從新打店中要了酒飯,大家暢飲了一番。吃到二鼓,艾虎頭一個告辭。大官人一想:“這孩子是個酒頭鬼,怎麼他會告了辭了呢?”那裡知道他有他的心事,大家喝畢,撤下殘席,內中也有過了量的,也有不喝的。

艾虎早就躺在東房內裝醉。山西雁把艾虎拉起來往外就走。艾虎說:“三哥你看我,今天這酒已過量,我躺一會就好了。”徐良仍是拉著就走。至院落之中,找了個避靜所在,徐良說:“五弟,你有什麼心事,對我說來。”艾虎說:“我沒有什麼心事。”徐良說:“老兄弟,咱們如今可就比不得先前了。咱們一個頭磕在地下了,有官同作,禍福共之,你要有什麼心事不對我說明,就虧負了方才一拜之情。不是你看著那位張二哥一走,你心中不快?”艾虎說:“不是。”徐良說:“別者之人不告訴還可以,你可得告訴三哥,我好助你一臂之力。”艾虎終是怕他把話套出去,告訴大官人,故此咬定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