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地方,雪倒可以下一半點,河可不凍。國南一見是身逢絕地,前邊有一樹林,就把帶子解將下來,搭在樹上,繫了個扣兒,淚汪汪叫了兩聲蒼天,把脖子往上一套,眼前一黑,渺渺茫茫。
少刻又覺甦醒,依然坐在地上。旁邊站定一人,青衣小帽,四十多歲,問道:“你為何上吊?”國南又不敢說真話,只可說:“我活不的了!”那人問:“你上吊,我救下你來,你有何事說出來,萬一能管,我就管管;不能,你再死。”國南說:“我帶著我家少主人上嶽州府,上船教水手將我打下水去。失去少爺,我焉能活著?”那人說:“是兩個水手,一高一矮?”國南說:“對了。”那人說:“我姓胡,排七,在酸棗坡開酒鋪。跟我上鋪子,我有主意。”國南聽了歡喜,拿了帶子,擰了擰衣服的水。胡七問:“貴姓?”回說:“姓武,排大。”
到了酒鋪,有個夥計讓至櫃房。胡七拿出乾衣服與他穿上,暖了些酒,叫國南吃了。
將要上門,進來一人,問可賣酒,回說賣酒。落坐要酒。來者的是艾虎,在墨花村聽見信,冬至月十五日定君山,自己偷跑來的。到此已然十六日了,又下起雪來。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