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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怔,暗道:“我是女兒之身,定什麼親事?”

說:“尚未定下親事。”媽媽說:“阿彌陀佛。”鳳仙說:“我沒定親,他怎麼唸佛呢?”媽媽說:“你沒定下親事很好,我有件事情合你商量商量。”鳳仙說:“媽媽有話請說。”媽媽說:“我有女兒在那邊站著哪,頗不粗陋,情願許你為妻,大概料無推辭。”鳳仙一瞅,那邊站著個姑娘,鵝黃絹帕罩著烏雲,玫瑰紫小襖,蔥心綠的汗中,雙桃紅的中衣,窄窄的金蓮一點紅猩相似,就是沒有看見桃花粉面。鳳仙暗想:“他們這是個賊店,給我矇混藥酒喝,必是被這姑娘瞧見,是姑娘主意,將我灌活。丫頭,你錯瞧了,咱們兩個人一個樣,怎麼好?”推辭說:“有了。媽媽快些住口,想你少爺乃是宦門的公子,豈肯要你這開黑店的女兒。還不快些住口!”媽媽說:“如何?你瞧,他有這手沒有?他罵咱們娘們哪!”姑娘說:“好野男子!媽呀,我將他捆上,交與老孃就是了。”袖子一挽,一躍身軀,過來將打。鳳仙一見,也就一閃。二人交手,乾媽媽在旁看定,連連喝彩。

不多時,鳳仙要敗。緣故白晝打上衙門,又騎了一天的馬,又勞乏,又受了矇混藥,灌過來功夫不大,四肢不隨和,又是小腳穿著男子的靴子,很不利落,怎麼會不輸。一失招,就教蘭孃兒一腳踢躺下,“咕咚”一聲,倒於地上。乾媽媽過來拿了繩子,四馬攢蹄捆將起來。蘭娘一笑:“憑你有多大的本領,也敢同姑娘動手?媽呀!你殺?我殺?”媽媽說:“我殺。”就把鳳仙的刀拿起來要殺。蘭孃兒道:“媽呀,你殺他,可問他,別教他後了悔。”媽媽說:“好丫頭,你瞧瞧,你這個還了得麼?”來在鳳仙面前說:“生死路兩條,可要你想明白點。”鳳仙自忖:“我若一死,輕如蒿草,我們的天倫什麼人去救?再說秋葵也就活不了咧。不如暫且應了此事,連自己的性命也都保住了。我雖是女兒之身,乃提的是艾虎哥哥的名字,我這事應承,只當是與艾虎哥哥定下門親事。”說道:“媽媽不用殺我,我這事應承了。”媽媽說:“這不是明白的嗎?”

蘭娘說:“媽呀,可教他留下點東西。”媽媽說:“喲,孩子,你去罷,我比你懂的。”

遂解開綁。鳳仙抽了抽身上的塵上,過來與媽媽見禮。媽媽說:“喲!姑老爺!歇著罷。

可不是我說哪,咱們這親事是妥了,你多少得留下點東西。“鳳仙點頭,隨即過來一看,自己包袱依然開啟了,算好沒有丟東西。拿出一塊碧玉佩,交與媽媽作為定禮。可巧這物是北俠給他的,焉知暗裡是定他的定禮,鳳仙自己不知。

列位,前文說過,此書與他們不同。他們是鳳仙走路時節,假充未過門的女婿。眾公想情,他是千金之體,他若知道配了艾虎,他豈肯充艾虎的名字?此事乃是北俠與沙龍暗地說明,放定時就是這塊碧玉佩。還是北俠當面給的,作為是初會見面的禮兒。秋葵背地裡還不願意哪,抱怨北俠說:“給姐姐,不給我。”如今就將這玉佩,又定了蘭孃兒。

媽媽接了定禮,鳳仙問道:“岳母到底是姓什麼?”媽媽說:“姑老爺,有你岳父的時節,姓甘叫甘茂,外號人稱九頭獅子,有本事著的哪!我的女兒就是跟他學的。”

鳳仙問岳母:“我這個從人怎樣?”媽媽說:“這裡有半碗涼水,灌下去就好。姑老爺,你灌他,我去備辦點好酒飯來你用。”鳳仙說:“很好。”媽媽出去。蘭娘沒走,在院子裡哪,說:“媽呀,一不作,二不休,把上房屋內那個瘦鬼也救了他罷。今日將瘦鬼殺了,血跡漂蓬,大為不利。”媽媽說:“我恨他合我玩笑。”蘭娘說:“得,你行點好罷。”

鳳仙將秋葵灌活。秋葵一問怎麼個緣故,鳳仙就把自己從前細述了一遍。秋葵先有氣,後來一聽給艾虎哥哥定下親事,也就罷了。

忽聽上房屋中“淜撐淜撐”的聲音,好似擂牛的一樣,哎喲哎喲的亂嚷說:“姑爺,快過來勸勸罷!”又聽到說:“哈哈!你四老爺終日打雁,教雁啄了眼。”仍然又打。

你道蔣四爺因何到此?上院衙安放古瓷壇之後,奔晨起望。至晨起望問明大眾,智爺詐降君山已成,自己奔五柳溝。天氣太晚,誤走婆婆店。至娃娃谷,婆子往裡一讓:“天氣不早,別越過住宿。”蔣爺問:“有上房嗎?”婆子說:“有。”蔣爺到裡面,進上房落坐,說:“媽媽貴姓?”說:“我們姓甘。”蔣爺說:“原是甘媽。咳,你是誰的甘媽呀?”婆子說:“本是姓甘,你願意叫我甘媽。”蔣爺說:“我這個歲數叫你甘媽?

巧咧,我也姓甘。“婆子說:”怎麼你也姓甘呢?尊字怎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