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的師船。”大鵬水師營,康熙四十三年設,管轄深圳河以南的鹽田、上峒、關湖、下沙、老大鵬五個塘汛和香港地區的紅香爐汛(香港島)、九龍汛、東涌口及沱濘炮臺、大嶼山炮臺、佛堂門炮臺,共有大炮168門。
那師爺在邊上聽到,便插嘴說:“賴參將可是我廣東水師一等一的好漢。”
“真的開打了?”李穎修暗自思量。那自己趕著回來就對了,這次裝的貨物也賭對了,本來還擔心貨物上不了岸呢。他用千里鏡仔細觀察戰場,發現戰鬥已經進行得很久了,兩艘大軍艦的炮窗,已經被炮煙燻出了一層黑色。
九龍炮臺佔了高位,相對於海面上的軍艦,炮位上有優勢。前船後炮,正是清軍想定的固守海口之法。清軍船小炮少,但十分英勇。那三艘大鵬營的師船,在九龍炮臺的掩護下,十分靈活的遊弋著,和珍珠號火輪以及兩艘小艇糾纏,今天海面上風平浪靜,依靠風帆的大船行駛十分緩慢,不用說和師船纏鬥了。雖然英軍的兩艘軍艦都是有20餘門炮的六等戰艦,由於轉向不易,威脅也不是太大,而兩艘小艇只能用火槍襲擾,唯一有效的戰力是珍珠號火輪。
清軍也看出了這一點,三艘師船總是不離珍珠號左右,各船上所載的“兩千斤大炮”都對準這艘火輪射擊,如果不是顧忌虎伺在旁的兩艘軍艦,早已三面包圍這艘火輪了。
突然,一艘英軍的軍艦上打出了旗語。兩艘小艇向著自己的母船靠攏,珍珠號火輪也開始加速。
兩艘大艦很快回收了自己的小艇,然後帶著珍珠號揚長而去。
“看來打完了。”李穎修自言自語。
“李少爺,您看這是怎麼回事啊。”那個十三行的師爺問
“咱們在歐洲的時候,你看報紙了吧?”李穎修沒回他的話,反問道。
“嘿嘿,不懂洋文,沒看。”
“那我們回去,我直接給你們東家解釋。”
9月6日 禁菸
“客官,要瓜子不?上好的醃南瓜子。”梳著小辮的小廝子茶館中穿來穿去,口中叫賣著。
“你們廣東也有醃瓜子?廣東人不是口味喜生鮮麼?”坐在茶館中,李穎修翹起二郎腿,隨口問道。
“這位爺,聽口音您就不是廣東人啊,食在廣州,凡有這好吃好玩的物事,廣州沒有不學樣的。”
“行了,小哥,你去找茶館老闆討個碗碟,給我們盛三兩瓜子。”坐在李穎修邊上的一個人說道,“再叫夥計,給我們茶續水。”
李穎修不再理會那小廝,對著邊上這人說道:“劍功兄,我前天晚上到家,昨天我和十三行那幫老東西對了一天的帳,還沒好好休息呢,今天你說要給我洗塵,感情就是在茶館裡喝茶嗑瓜子啊。”
坐在邊上這人,姓楚,名武,字劍功。和李穎修一樣,據說也是歐洲出生的。兩人幾年前碰見了,在清朝這“異鄉”,也算是老鄉見老鄉,一見如故吧。這次李穎修回到廣州,楚劍功正巧也在,就約他出來喝茶了。
“不要急,不要急啊。這不是才下午嗎?晚上,有人請客。”
“劍功兄找到大東主了,不用呆在屋裡寫那些沒人看的書了?”
“嗯,我現在是禁菸欽差林大人府上的幕僚,做通譯。”楚劍功不好意思的一笑。
“禁菸,正要請教劍功兄呢,我在歐洲發貨的時候,就聽到了清朝禁菸的訊息,卻不知道到底情形如何,朝廷到底是如何打算。歐洲風聲鶴唳,我這心裡沒底啊。”李穎修要打聽禁菸的事情,正好啟開了話頭。
“禁菸這麼大的事情,你讓我從何說起呢?這樣吧,我先和你從我的東家,林大人的奏摺談起。”
李穎修看了一眼周圍,“這裡?方便麼?”
“林大人的奏摺,早就街知巷聞了。”楚劍功一笑,“鴉片之患……國無可戰之兵,亦無可用之餉。”
“朝中禁菸的阻力大麼?”
“朝中對鴉片,眾口一詞,要嚴禁。爭議所在,只在禁菸方法。直隸總督琦善,兩廣總督鄧廷楨,查禁鴉片都在數十萬兩之數。”
“那林大人來廣東,卻是為了什麼?”
“鴉片雖然屢遭嚴禁,卻無法斷其根源。林大人就是要在廣東看一看,如何將鴉片斬草除根。”
“四月的虎門銷煙,我已經聽說了,的確大快人心。”李穎修口中的四月,是西曆的6月。
“林大人能被皇上信任,全因行事練達。”楚劍功心不在焉的應付了一句。
“劍功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