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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天光與賀拔嶽謀,欲令魏主外奔,更立宗室。乃使瑞歸報雲:“臣無異心,但欲仰奉天顏,再申宗門罪狀。”又令僚屬佯為奏聞,謂天光暗蓄異圖,願思勝算以防微意。狡哉天光。魏主兩得奏報,不免懷疑,只好加封天光為廣宗王,曲示羈縻。那長廣王曄,亦封天光為隴西王。天光隱持兩端,觀望成敗。

爾朱兆引眾向洛,先召晉州刺史高歡,願與偕行。兆素驍勇善戰,獨爾朱榮未死時,謂兆非歡匹,終當為彼穿鼻。至是歡接兆書,慨然嘆道:“兆狂愚如是,敢為悖逆,我不能長事爾朱了!”遂託言山蜀未平,不肯應召。

兆自督眾南行,到了丹谷,與源子恭相持。爾朱仲遠亦自徐州北向,陷西兗州,擒去刺史王衍。魏主亟命城陽王徽,兼大司馬,錄尚書事,總統內外,使車騎將軍鄭先護為大都督,與右衛將軍賀拔勝共討仲遠。先護疑勝曾附爾朱,揮置營外,勝已心懷怨望。及行次滑臺東境,與仲遠相遇,交鋒數次,先護並不出援,竟至敗卻。勝挾恨益深,遂潛奔仲遠,返攻先護。先護狼狽奔走,後且投順梁朝。南路失敗,北路亦潰,源子恭部將崔伯鳳陣亡,史仵龍開壁降兆。子恭慌忙奔回,還算幸全性命,洛陽大怖。

城陽王徽,毫無韜略,但惜財吝賞,失將士心。魏主與他商議,一味敷衍,謂小賊無慮不平。魏主亦以大河深廣,兆等未能即來,誰知永安三年十一月間,河水淺涸,暴風揚塵,兆竟輕騎南來,渡河入都,守城將士,倉猝四潰,及兆縱騎叩宮,宿衛方才驚覺,立即駭散。魏主倉皇出走,步行至雲龍門外,適遇城陽王徽,跨馬急奔,連呼數聲,並不見應。及徽已去遠,卻來了胡騎數十名,順手把魏主牽住,往報爾朱兆去了。小子有詩嘆道:

叛臣入闕始驚奔,失勢何人認至尊?

天子窮途猶若此,才知處士貴爭存。

未知魏主性命如何,容待下回再詳。

…………………………

平葛榮,滅元顥,誅万俟醜奴,擒蕭寶夤,爾朱榮之功,不可謂不高。功高者本易震主,況如爾朱榮之有心篡逆,遙制朝政,而能不遭主忌耶!魏主子攸,定謀闕下,伏甲除奸,梁冀死而鍾簴不驚,董卓誅而宮廷無恙,不可謂非一時快事。惜平所用非人,滿廷輟�祝�茄敉躉眨�柏�弈埽��撾�乘В輝醋庸А⒅O然け玻�緣戎鈄咱σ韻攏�蛔慵パ傘V曳呷繢蠲紓�ι沓穌劍�跋輾僨牛�瞬晃�笤��紋湔剿潰�漵�煌觶��傻煤醯磕嬲茲牘��嫉夢胖��潛煩鱟擼�⒃餷t輳�墩哂幸災�迂��勻∫印�

第五十回 廢故主迎立廣陵王 煽眾兵聲討爾朱氏

卻說魏主子攸,被胡騎牽去,往報爾朱兆。兆不欲與見,但令牽往永寧寺中,鎖禁樓上。自入宮撲殺皇子,見有嬪御妃主,一併拘住,揀得幾個美貌少婦,姿情汙辱。獨不提及爾朱後,想尚顧全姐妹。餘皆隨給將弁,任他處置,並縱兵大掠,都市為墟。司空臨淮王彧,尚書左僕射范陽王誨,青州刺史李延實等,皆為亂兵所殺。

城陽王徽走至山南,抵前洛陽令寇祖仁家。祖仁一門三刺史,皆徽所引拔,總道他記念舊情,肯為留納,哪知祖仁佯為歡迎,請徽入室。徽有金百斤,馬五十匹,皆寄交祖仁,祖仁私語子弟道:“今日富貴並至,不但可得徽財,且可因徽得賞呢!”徽僅留一日,祖仁即偽言官捕將至,縱令他適。徽慌忙逃避,途次被殺。這刺客便由祖仁所使。既得徽首,便傳送洛陽,兆竟不加賞。

未幾兆夢中見徽,叫他往祖仁家,取貯金二百斤,馬百匹。鬼猶狡猾,生前可知。兆即遣人掩捕祖仁,祖仁料不可匿,據實供明。兆疑與夢中未符,硬要逼索,祖仁將私蓄黃金三十斤,馬三十四,悉數輸兆。兆尚未信,怒執祖仁,懸首高樹,用大石系足,搒掠至死。可憐寇祖仁貪圖富貴,不顧仁義,害得這般結局!孽報難逃,可作後鑑,奉勸世人,勿昧心利己哩!苦口婆心。

爾朱世隆聞兆已成功,也即至洛。兆按劍瞋目道:“叔父在朝日久,耳目應廣,如何令天柱受禍!”說至此,聲色俱厲,嚇得世隆膽戰心驚,慌忙拜謝,方得無事。仲遠亦自滑臺入洛陽。會河西賊帥紇豆陵步蕃,聲稱奉魏主密詔,討爾朱兆,進軍秀容。兆無暇居洛,亟還晉陽,並將魏主劫去,留世隆、度律、彥伯等,鎮守洛都。晉州刺史高歡,率騎兵邀截魏主,已是不及,乃作書致兆,為陳禍福,謂不應加害天子,徒受惡名,兆毀擲歡書,竟拘魏主至三級佛寺中,把他縊死,年才二十四。越二年為魏主修太昌元年,始追諡為孝莊皇帝,廟號敬宗。

陳留王寬曾隨魏主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