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慈神色間有些懷疑的看了我們一眼,謹慎的說道:“下官這裡沒有聽到任何訊息,讓大人失望了。”
我笑了笑,也沒放在心上,直接說道:“不要緊,我們再到別處尋訪就是。到是今天無意中看到宋大人審理了一件案子,真是太讓我開了眼界。我想問大人一句,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相信哪個小六說的才是真話。”
聽到這個案子,宋慈先看了我一眼,搖頭否認道:“下官辦案從來都是本著告狀切不可信,須是詳細檢驗,務要從實出發才能明辨情況,對於那些疑難之事更是要多方體訪,務令參會歸一,切不可憑一、二人口說,便以為信。
當時下官聽了他們幾人的口供,並沒有相信他們任何一個人,只是後來下官經過對哪個女死者的屍體進行檢查和現場勘測觀察,發現王少言的嫌疑明顯比小六為大。所以下官就假定小六說的是真話,然後推測兇手之所為,最終認定王少言和此案關係重大。後來發生的事情大人也看到了,只是可惜沒有抓到王家父子,為哪個被害女子伸冤。“言下一片惋惜。
我安慰道:“王掌櫃將王少言帶到身邊就是他最大的破綻,我看宋大人也有所瞭解,只要尋著這條線索下去必然會有所收穫,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宋大人不必耿耿於懷。對了,不知宋大人對於驗屍有什麼看法,剛才我看所有之事都是宋大人一人包辦,想必對此是有獨門之密。”
宋慈謙虛的說道:“談不上什麼獨門之密,只是略有心得而已!”
我搖搖頭道:“那裡,那裡,宋大人太過謙虛了,不知可否將宋大人的心得告知一二,也好讓我長長見識,我對此可是很想知道。比如宋大人認為一個驗屍之人需要注意什麼之類的話我就很想聽。”
宋慈看了我一眼,考慮了一下才說道:“大人想聽,下官就獻醜。下官首先認為身為驗屍之人不能僅憑他們口說就斷定人之死因,需要親臨現場,仔細檢視屍身之後才能下結論,其屍格也需要親自填寫,卻不可有人代勞,填寫完畢之後還要簽上自己的名字,以便隨時查詢,也可讓人不得隨意背法也!只有先做到這點,才有成為一個合格仵作的可能。
其次便要明白驗屍之一些基本步驟以及一些常識,然後據此推斷死者的死因。比如下官認為凡死人,項後、背上、兩肋後、腰腿內、兩臂上、兩腿後、兩腿肚子上下有微赤色。驗是本人身死後,一向仰臥停泊,血脈墜下致有此微赤色,即不是別緻他故身死(這裡所稱“血墜”,即是現代法醫學中的“屍斑”)。又如凡人死後被蟲、鼠傷,即皮破無血,破chu周圍有蟲鼠齧痕,縱跡有皮肉不齊去處。若狗咬,則痕跡粗大。凡此種種都是驗屍之人必需知道的事情,只有先明白這些常識才能推斷後面的事情,不致被引入歧途。
最後一點,身為驗屍之人不得為外力左右而填寫違心之屍格,一切都要從實出發,不能任意篡改。此點說來簡單,但是下官認為此點是最難做到。不知下官這番話大人是否滿意?“
我大為讚歎道:“好,今天聽了宋大人一番話之後,我算是長了見識,正所謂千門百業,專攻皆有不同,宋大人在驗屍這方面一定非常有心得,但不知大人是否有願意為淮王效勞之心,如果有心,我可以介紹宋大人去建康,想必淮王殿下一定會非常高興見到宋大人的。”
宋慈明顯的愣了一下,猶豫了一番之後才說道:“殿下力挽狂瀾,親自率軍擊潰金人並一度攻入歸德府,威脅金人盤踞的開封,如此功業下官確實佩服。原本也是很想得見殿下,只是下官聽聞殿下對於朝廷極為仇視,不僅攻佔了臨安,還大肆抓捕一些原朝廷委派到殿下封地中的官員。大人既然是淮王身邊的人,不知此事是否屬實,還請告知。”
我微微一笑:“殿下是抓了不少朝廷委派官員不錯,但是這些人都是史彌遠那奸佞放入殿下身邊的奸細。宋大人你可能有所不知,經過殿下查實,史彌遠這些年私通金人,屢次將我大宋機密軍情洩露給金人,並且還害死了包括曾經大破金人的前襄陽留守孟宗政等在內的一大批朝廷的棟樑之將。這次他出逃,也是受了金人的協助,意圖分裂我大宋。宋大人如果不信,就請拭目以待,不久之後,這個奸佞必然會跳出來。如果宋慈大人還有疑慮,就請想想前些日子喧鬧一時的關於大宋和金國新的和約內容,以大人的睿智必不難明白這其中的奧妙。還請大人不要為流言所惑。”
宋慈沉默的一陣子,才問道:“大人在殿下身邊位居何職?”
我神秘的一笑:“我到底是什麼職務還不能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