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黑壓壓的一排騎士出現在這群驚恐計程車兵面前。
黑,入目就是一片黑。
黑地甲。黑的馬,黑的長矛,全部都是黑的,一個個都如同死神,殺氣騰騰,嗜血的目光就算隔了這麼遠,也如同感覺就在眼前。
人披重盔。馬穿鐵甲。
重騎兵,恐怖的重騎兵。殺戮的重騎兵,無堅不摧地重騎兵!
“放矛!”
重騎兵如同旗杆的一排長矛瞬間就被放平,橫排地長矛就像單孔口琴,即將吹響死亡的戰歌,而長長的矛尖如同幻化成一個個的死神獰笑,帶著不屑,帶著嘲弄。更帶著恐怖。
“衝!”
在僕從軍絕望恐懼的目光中,這支重甲騎兵驀然動了,速度不快,但卻足以讓大地發出顫抖,讓敵人失去抵抗的決心。
砰,砰,砰,砰
不知誰第一個扔下兵器。總之當這群重甲騎兵還未衝到的時候,這群西域僕從軍已經徹底崩潰啦,有人逃跑,有人投降,有人發了瘋地衝過來,被輕鬆的挑到長矛上。整個陣地慌亂的如同世界末日。
唰,唰,唰,唰,
此時無邊無際的箭雨又從天而降,沒人知道它是從何處射來,也沒人知道射了多少,只是看見短短的時間內,地面就插滿箭桿,密密麻麻。如同被割了一茬的高粱地。
慌亂的僕從軍死傷慘重。大批大批的人倒在地上,鮮血在短短時間內就彙整合小溪。接著又變成小河,最後變成一個水潭,紅紅地的水潭。
大批的人跪倒投降,哀求著宋軍饒恕他們,可回答他們的還是無盡的箭雨。
“向南邊跑,回永寧寨我們就安全啦!”
恐懼混亂中,不知誰這麼喊了一句,還有一些人已經搶先向前跑去,慌亂中,沒有人細想什麼,跟著前面的人望外跑,越來越多,最後變成一道奔逃地洪流,浩浩蕩蕩,混亂雜陳的向著前方跑去。
黑色的重騎兵沒有加速攔截,只是慢慢的向前推進,只要有人不跑,冰冷的長矛就將他挑到空中,如同驅趕,也如同歡送一般的將這群人趕到南邊——那裡還有一個被分割的僕從軍陣地。
這群逃跑的僕從軍士兵沒有受到宋軍的任何攔截,就這麼越過封鎖線的跑到相鄰地戰友陣地。引起這邊戰友地強烈反彈,不住有人呵斥他們,還有人拿兵器威脅,甚至砍殺他們,意圖讓他們回去。
可沒有人管這些,他們放棄一切的衝過來,無論這些友軍軍官如何做,都不能阻止他們。逃跑地洪流瞬間就淹沒嚴陣以待的陣地,森嚴緊密的步兵方陣轉眼就被衝的七零八落,指揮崩潰。
宋軍的箭雨攻勢也在這個時候伸展過來,失去軍陣防護計程車兵紛紛倒地,大批鮮血越發刺激了人性的瘋狂,在絕望中的人們癲狂起來,軍官擋我,我砍軍官,將領攔我,我殺將領,督戰隊拿刀子捅穿我,我就一把咬住他的咽喉,兩人糾纏著倒在地上。
不到片刻,整個陣地完全被這群潰兵沖垮,此刻就算成吉思汗來啦都沒辦法。
無奈下,這裡的將領也放棄指揮,被這群潰兵裹挾著,向著最後一個陣地跑去。
猶如情況重演,只是這裡的陣地更不堪,只是稍微攔截一下就帶頭跑了起來,一時整個大路都是逃跑計程車兵。
沿途一片狼籍,屍體,傷員,兵器,盔甲,軍旗,物資,衣服,玩物等等,五花八門,林林總總無所不包,可算一次戰敗軍隊的大展覽。
一直在驅趕著他們的重灌騎兵在追到一個山坡旁就停下來,就這麼望著他們向前跑去,看著他們因為踩到鐵蒺藜而摔倒,看著他們因為撞到拒馬樁而滾跌在地,看著他們拋棄受傷的同伴不顧而去。
就這麼看著,直到逃難的大隊消失在視線中為止。
良久之後,一名重灌騎兵掀開面罩,露出和孟珙極為相似的一張臉。
注視了前方片刻,又放下面罩,策騎斜向而去,身後的重騎兵緊緊跟隨,奇異的踏踏聲再度響起。一直走到一處結冰地小河邊,才停下來。
“回營地休息!”
一聲粗雄的聲音過後,整群騎兵又轉向隱入黑暗中,只留下數名騎兵在原地。
“大哥!”一聲歡喜的叫聲中,一名年輕的宋軍將領徑直走到一個騎士的身邊。
這個騎士點頭應了一下,翻身下馬,落地時發出沉重的撞擊聲。不過卻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他落的很穩,身軀也瞬間站直。
掀開面罩。那張和孟珙類似地臉又呈現出來。
他是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