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就狂猛的對著盾牌城牆衝去,意圖憑藉騎兵的強大沖擊力擊垮這道城牆,好讓自己一方可以品嚐勝利的果實。
就在蒙古人排山倒海的衝向盾牆的時刻,突然一陣寒光四射,從盾牆的空隙之間伸出了無數的長矛,密密麻麻,猶如草原上的青草,鋒利的矛尖正掛著死神愜意的笑容,就如同正在注視著一個不自量力的白痴,充滿了挑逗和不屑。
“轟……”
一陣陣巨大的響聲不絕,在盾牆的微微搖晃中,無數的蒙古騎兵被連人帶馬的挑在長矛上,戰馬絕望的嘶鳴,口中噴著混合著鮮血的唾沫,大大的馬眼中,映照出主人狠狠的撞到盾牆上,然後猶如一具破碎的玩偶,輕輕的落在地上,標飛的鮮血潑墨般的塗抹在厚實的盾牌上,在上面畫出一幅刺目的鮮血印象畫。
後面的蒙古騎兵並沒有停下來,踏著前方戰友的屍體,義無返顧的再次撲了過來,如同疊風層浪,一陣趕一陣的奔赴死亡之旅。一些僥倖跳過盾牆去的蒙古兵,還沒等他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數支長槍就將他頂了起來,像扔廢物一樣的將他扔了出去,落在他的戰友眼前。
蒙古人越發憤怒了,他們的雙眼變的通紅,任憑紅色液體在空中飛灑,揮舞著長矛戰刀,口裡呼喝著讓人聽不懂的言語,狠狠的向盾牆撞來,盡著最後一點努力的敲打著盾牆,只是結果證明,他這麼做是徒勞的。
奔跑的鐵蹄絕望而又無助的四處跳躍著,沒有肉體可以抵擋鋼矛的突刺,就算已經習慣漠北苦寒的強壯肉體也不能。
站於盾牆後的長矛兵不住的變換隊形,前排的利用盾牌將敵人的屍體拉下,後面的繼續上前,換一個空隙再刺,一直輪換不斷,使的盾牆上的長矛像毒蛇噴出的舌信,每一次揮動就要帶走一批生命,有時甚至可以刺穿好幾人。
沒過多久,堆積在盾牆前的屍體就幾乎可以媲美盾牆的高度,可是蒙古騎兵還在源源不絕的衝來,因為前路被阻攔,不少人被拌倒,但更多的人還是衝了過來,前後擁擠之下,不少蒙古騎兵混成一團,完全沒有了騎兵的機動力。
“轟隆,轟隆……”無數冒著黑煙的半圓形物體飛了出來,直接落進這些前堵後擠的蒙古人中,飛射的彈片,爆炸的火yao推力,盡情的暢飲他們的生命之火,將他們推進渺不可知的死亡深淵之中。
眼前是衝擊不破的鋼鐵荊棘,後面是不斷湧來的戰友同袍,天空是不時飛來的奪命火彈。這支殘酷利用人命創造攻擊機會的蒙古騎兵和他們胡人戰友一樣,也陷入絕對無望的死亡地獄之中。
大批大批的騎兵消失,地上的屍體已經堆的比人要高,甚至不少騎兵連進攻的通路都找不到了,但他們還是在進攻,面對密密麻麻的槍海,絕望的進攻……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當宋軍發現蒙古人不再衝來後,戰場上響徹了半天的喊殺慘叫聲終於平息了下來。
而日頭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偏西了,天邊又開始呈現出如血的殘陽,鋪天蓋地的血腥味隨著山風四處飄蕩,帶著孤鬼的號哭,向著原野天際移去,似乎要將發生在這裡的慘事通告四方,又如同已經害怕了這裡,不敢再回來。
無數僵死的屍骸躺倒在兩軍陣前,四處漫流的鮮血因為屍體的阻流而成為一個個鮮紅的水潭,上面漂浮著箭支,內臟,甚至慘白的斷手殘肢,密密麻麻的箭矢,隨處丟棄的兵器,還有不時可以聽見的低聲慘叫,以及那些僥倖躲過一劫的孤獨戰馬,正發出一聲接一聲的悲涼嘶鳴,想要喚起他們倒在地上的主人,但是回答它們的只有它們自己那一聲聲劃破沉寂的無助哀鳴……
如果有地獄存在,那這裡就是真正的人間地獄!
耿浩明站在山坡上,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死人,對於眼前這種地獄場景,他見過很多,他甚至可以做到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些屍體。他不後悔自己成為殺死他們的元兇,就算再來一遍,他同樣會如此做,不會有任何猶豫。因為這就是戰場,要想自己不死,那就只有別人死了,不管別人死的多麼淒涼,多麼慘烈,多麼驚心動魄,那也比自己痛快的死要好的多,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也是永遠不可改變的事實。
戰爭需要麻木人性,但做為一個人卻不能泯滅掉心中的良知。無數次的慘烈廝殺固然可以鍛煉出一支百戰雄師,可是如果連良知也消泯,那這支軍隊就不能稱之為人了。
此刻,耿浩明的心中就充滿著悲傷和無奈,還有一種淡淡的心酸。
“將軍,我覺得對面的蒙古人行動有些奇怪!”
耿浩明帶著惱怒的看向說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