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戰士被燙到。
“拔刀!”
看到落石,吳世復就明白大勢將去。果然,在接連捱了幾塊落石後,一處城牆崩塌,無數的蒙古兵紅著眼睛,喘著粗氣的衝上來。
沒有多少豪言,也無片字壯語,所有戰士自覺的拿出鋼刀進行最後的搏殺。刀槍的碰撞聲,金屬割裂肉體聲,悽慘無助的嚎叫聲變的那麼無力和蒼白,很多的人連叫都叫不出來,就這樣倒下去,手中還死死握著鋼刀長矛,履行戰士的職責。
沒有人投降,也沒有人後退,每一個宋軍戰士都戰鬥到生命最後一刻,讓敵人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最慘重的代價,拼盡最後一絲殘留的氣力,最大程度的給予敵人殺傷,將自己最後的能力釋放出來,在生命之火熄滅的時刻,完成自己的使命。
敵人越來越多,宋軍越來越少,漸漸的他們被逼後退,在節節抵抗中被狂湧而入蒙古兵給擠壓到一個狹小的圈子中,雖然他們竭盡全力,但他們的範圍還是越來越小。
吳世覆在幾名親兵的衛護中,進入預先選定的小屋,看到一早堆放在這裡的物品,他的嘴角又露出笑容,只是這個笑容在滿臉的鮮血傷痕映襯下,卻是無比的蒼涼,但卻夾帶著解脫的寫意。
將頭盔整了整,又檢查了一下軍服,將一些褶皺的地方拉平,破損的地方也儘量疊好,從容不迫,一如平常檢閱軍旅的時刻一樣。
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儀表,吳世復再次笑了,他走到屋中一張桌子旁,將鋼刀放在旁邊,靜靜的坐了下來,神色平靜無比,似如正在參加一個宴會。
小屋外的刀槍碰撞聲越來越小,最後歸於平靜。
“砰!”小屋的門被粗暴的撞開,幾個滿臉橫肉的大漢衝了進來,還有為數更多的足音從屋外傳來。
吳世復看到為首那名敵軍的眼中閃過貪婪和驚喜,似乎對能發現他感到十分振奮和高興。
“你們來了!”聲音平靜,一如好友問候一樣。
“他奶奶的……”這名蒙古兵的話還沒說完,就驚恐的看到吳世復輕輕的拋飛了一件物事,只覺火光一閃,他頓時感到不妙,狂吼一聲,就向吳世復撲來。
不過他遲了一步,大火在瞬間就燃燒起來。
“下次投胎,記得學會禮貌!”吳世復一刀劈斷這個大漢的喉嚨,語氣帶著詭異無比的調侃。
“轟,轟,轟,轟……”
無數劇烈的爆炸響起,小屋周圍五十丈內的物人都被狂湧的氣浪衝倒,爛木灰塵充斥天空,作為爆炸中心的小屋,更是片瓦不存,只留下當中的一個大坑,還有無數破爛的肢體,十丈以內的蒙古兵無一倖免。
伴隨著這聲爆炸,激戰了一天半夜的通谷堡終於安靜下來,只有一聲聲淒厲的馬嘶人嚎響起,還有那已經變成一灘小潭的血水,正在搖晃著一個接一個的波紋。
第十集 第七章 火牛衝陣
清晨,夜來未散的水汽漸漸凝結成一層薄霧,如絲帶般的圍繞著整個白石山,像是滾動著的輕紗,落在戰士的臉上,溼漉漉的、滑膩膩的,有種淡淡的清涼,讓一切看的有些朦朦朧朧,正如霧裡看花,別有風味。
驀然,地面開始傳來微微震動的聲音,許多有經驗的戰士趴在地面傾聽了片刻,搖搖頭,一個千人長帶些調侃的說道:“我們的客人來了!”不用其他人吩咐,這些戰士已經收拾停當,隨時可以迎擊任何敵人。
臉上沒有害怕,也沒有喜悅,只有一種平靜,一種經歷過無數生死大戰的平靜。
一陣由遠而近的馬蹄聲從薄霧中傳出,漸漸的,聲音越來清晰,也越來越急促,突然,一隊接一隊的騎兵猶如從地獄中鑽出來一樣,推開霧氣,靜靜的停在宋軍朦朧的視線內,
這群人身穿皮甲,跨下的戰馬膘肥體壯,打著憤憤的粗氣,冰冷銳利的大鐵槍全都前指,正是攻擊前的姿勢,臉上表情木然,猶如已經喪失生命的雕像,似乎從開天闢地以來他們就是這樣,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改變,蘊涵其中的狂悍氣勢連霧氣都似乎感覺到,正被一種看不見的力量所推移,從這些騎兵身上移開,讓對面的宋軍戰士可以更清晰的看到敵人的面目。
他們的出現帶著難於想象的壓迫力,就像沖毀一切的洪水在落下前突然停住,靜止中帶著沉重的毀滅威脅,使得整個天地都充滿著肅殺蕭瑟的氣息,似乎連空氣都凝結住了。
站在山坡上的耿浩明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涼的寒氣,看了看猶如鋼鐵城牆的部下,原本因為敵人出現而來的壓力立時消失了,充盈心中的只有對自己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