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部隊,在圍困圈上出現多個漏洞。
阿里帶著騎兵出現在蒙古攻城兵陣營的時候,蒙古兵有些措手不及,等蒙古騎兵繞過步兵來攔截的時候,阿里已經衝出了步兵陣營,向著白石山方向突圍出去,蒙古憤怒之下,派出一支千人左右的騎兵去追截,剩下部隊還是按照預先商定的計劃,分成四批輪流攻城。
吳世複目送阿里遠去之後,心境變的很平和,望著天邊的流雲,他似乎想了很多,但又似乎什麼都沒想,最後縈繞在心頭的還是妻兒那承歡的笑顏。
別了……
“嗚……”牛角號的高鳴打斷他的思緒,望著遠處敵人揚起的塵土,他淡淡的笑了,笑的很是灑脫,也很是無奈。
“全軍準備!”
不久,通谷堡上的宋軍看到一支黑壓壓的部隊,舉著盾牌,抬著雲梯,一步步的朝通谷堡走來,黑森森的,帶著無邊的壓力和殺氣,猶如一道宣佈冰冷無比的鐵壁,攜帶著死亡的陰影,慢慢的壓了過來。
“射!”一支巨型火油箭被射出,爆裂的火焰殺傷多人,以此為號令,無數的利箭劃過天空,帶著主人的渴望,兇狠的撲向敵人。
蒙古兵發出一聲大喊,然後勇猛的衝上來,慘烈的攻防戰又拉開了序幕。
蒙古兵吶喊著衝向通谷堡,妄圖搭上雲梯爬上城牆,可是城上宋軍的利箭滾湯一次次的將他們的意圖擊破,但他們仍然不退,嗜血的臉上帶著無比的狂暴,瘋狂的雙眼中帶著放棄一切的絕望。
在盾牌兵被消滅後,失去防護的他們就這樣直接衝擊城牆,成為城牆上戰士的最好的箭靶,但他們好象已經對死亡沒了感覺,只是越瘋狂的繼續攻擊著,前面的倒下,後面的再上,猶如被催眠的行屍走肉,完全喪失了對生死傷痛的感覺,衝上城樓,成為他們最執著的目標。
城牆上的守軍甚至都不必瞄準,只要射下去就一定有所收穫,已經有些乾枯的泥漿此刻又被增添了新的原料,紅的刺目,紅的發臭。
不同於上次攻城,這次蒙古人似乎鐵了心,他們的部隊源源不絕,這支部隊殘了,馬上就換另外一支,不給守軍任何喘息的機會。
白晝落幕,黑夜來臨,通谷堡城牆下一片通明,城牆上射出的火箭,城牆下燃燒的牛油巨燭,將整個天際映照成紅色,猶如黑色的絲絨上面被裝點了一顆微弱的光源,正可憐的散發著一點光明,以方便製造者對同類的殘殺。
在敵人這種愚笨,但確實有效的輪番死攻下,通谷堡的守軍漸漸支撐不住,從三支輪換到兩支,最後變成一支,積存的箭支也越來越少,很多的時候,他們都要省著點用,熱水也因為使用量太大,漸漸供應不上,火油更是早已用盡。
儘管如此,他們還是死死的將城牆掌握在自己手上,一次又一次的將敵人趕下城牆,讓城牆下屍體越堆越高,甚至一些敵人不用搭雲梯,直接踩著屍體就上來了,戰況進入最後的關鍵的時刻。
一個個矯健的生命在呼吸間消失,一條條生龍活虎的年輕身體瞬間被摧毀,所有人都麻木了,都遲鈍了,戰鬥早已經成了純粹的消耗戰,一切指揮和計謀已經不再適用,勝負的指標已經變成人數的比拼。
雖然人數佔絕對劣勢,但通谷堡的守軍卻值得驕傲,在他們的手中,在通谷堡的城牆下,已經躺下數倍於己的敵人,無論從什麼方面看,他們都無愧大宋的軍隊,無愧紅龍軍團的戰士,生命的榮耀在這一刻得到昇華。
戰士的價值是在戰鬥,將軍的偉績是在戰場!
所有人身上早被鮮血染紅,有自己的,也有敵人的。早已經放棄指揮的吳世復也不例外,他從城樓通道跑到一個個戰鬥最激烈的地方,踏著無數的屍體和鮮血,帶著大宋將軍的堅持,履行著自己的使命。
城牆上硝煙處處,到處都看的見燃燒的火頭,跨過一處濃煙的吳世復一眼看到一架雲梯架上了城牆,好幾個蒙古兵爬了上來。
不及尋找此處的守軍,吳世復大吼一聲,兇猛的衝了過去,手中的鋼刀揮舞成一片死亡的羅網,迴旋飛舞,左砍右劈,幾年軍旅生涯鍛造的搏殺技藝被展現的淋漓盡致,在寒光閃爍中,帶著無比的狠辣,猶如劈砍一截截的朽木,在一聲聲慘叫中,將一個個敵人斬落,渾然不覺鮮血落了一身。
“轟……”
吳世復的耳朵中剛聽到這聲巨響,一塊巨大的落石已經狠狠的砸到城牆上,眨眼間,又是數塊落石凌空而來,幾個戰士躲避不及,當場身亡,還有一塊落石落到煮熱水處,將幾口大鐵鍋砸爛,熱水流了一地,還連累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