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合達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遠處正掛彩飄帶迎接他的官員士紳,漫不經心的說道:“反正此刻已經遲了,再遲一會兒又何妨?王知事且隨我來,其他的等會兒再說!”
看到金合達不容拒絕的氣勢,王仲仁只得無可奈何的說道:“既然將軍堅持,下官這就帶將軍去,只是軍營內不準騎馬,請將軍將馬匹放在這裡如何?”
金合達微微一笑,乾脆利落的下馬,趁王仲仁沒注意的時候給一個護衛做了個手勢,然後跟隨王仲仁前往左邊的軍營。
剛一接近軍營,金合達就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殺機撲面而來,站於營寨外計程車兵個個精神飽滿,眼神鋒銳,握著兵器的手猶如鋼鑄一般,堅強有力,讓人一見就覺得這樣計程車兵決非等閒。
看到他們接近,一隊巡邏計程車卒走了過來,為首的小校顯然認識王仲仁,一見他就連忙行禮道:“知事大人!”
王仲仁點點頭,一指金合達說道:“這是我大金國赫赫有名的金合達大將軍,你去告訴王都護,讓他準備迎接大將軍!”
這名小校聞言,看了一眼金合達,什麼也沒問,應了聲是,然後就轉身跑進營寨,王仲仁轉身對著金合達說道:“大將軍見笑,鄉野之兵,沒有見過大場面,失禮之處請大將軍不要見怪!”
金合達大笑起來:“王知事太過謙了,觀其兵而知其將,王知事竟然能訓練出如此軍士,難怪西夏幾次挑釁,都無功而返,知事的確是治理有方!”
王仲仁似乎也被這話說的開心起來,一邊高興的微笑著,一邊謙虛的說道:“將軍過獎,比起將軍,此乃微末之技,微末之技!”
“將軍小心!”
還沒等金合達開口,一支帶著忽忽風聲的利箭就從營寨中射了出來,捨身救護金合達的護衛被穿胸而過,利箭帶著血絲再次刺入金合達的右胸,箭上此刻帶著的慣力還將他推的向後面退了幾步,可見此箭的勁道確實非同凡響。
這個變故實在是太突然,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金合達就已經中箭,而王仲仁卻以他身材絕不相稱的速度奔向了營寨,一隊士兵跑出來將他接了進去。
等金合達隨身的護衛士兵匆忙的跑過來保護主帥的時候,營寨的大門突然大開,先是一陣鋪天蓋地的箭雨飛來,接著就聽見無數的馬蹄聲衝了出來,猶如浪推山傾,不可阻擋。
“原來蒙古人躲在這裡!”金合達拿刀砍掉箭桿,憤恨無比的看著此刻從軍營中衝出來的騎兵,雖然他們都穿著金人的軍服,可是他還是一眼就看出,這支騎兵不是金人,而是蒙古人偽裝的。
怪不得我們怎麼都找不到蒙古人的蹤跡,原來如此!
電光火石之中,金合達想通了整個事情,王仲仁,這個慶原路的最高軍政長官背叛了金國,在他的掩護下,蒙古人得以順利的進入慶原路,而且在他的庇護下,被偽裝成了金軍,所以無論是自己,還是宋國,都無法找到他們,就算有發現異常的,也將他們當成金軍忽略過去。
這樣一來,所有說不通的地方就都可以想通了,如果自己不是被公主用密令招來剿滅狂風匪盜,此刻慶原路只怕已經易手了。
金合達雖然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但對此刻危險的局面卻毫無幫助,這隊假冒的金軍先是幾陣短促的箭雨,之後就拔刀執矛的衝了過來,隨後就聽見殺聲四起,周圍只看的見刀光血影,慘叫之聲不絕於耳,血肉內臟到處飛濺。
上百名金合達的護衛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戰死沙場,剩下的幾個親衛抬起金合達拼命的向後面跑去,意圖匯合自己的部隊,剩下的親衛,排成一個半弧行,阻攔著從四面八方進攻的蒙古騎兵,為金合達的逃離爭取一點點時間。
幾千人就在軍營前拼命的砍殺起來,翻騰滾滾,血肉橫飛,剛剛還充滿祥和的天地馬上變的暴戾無比,彼此敵對的雙方殺了個昏天黑地。
蒙古人畢竟佔優,很快,一隊蒙古人就擺脫了糾纏,攆著金合達一行人而來,按照其賓士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將他們捲入鐵蹄之下。
負責看守金合達戰馬的軍士此刻剛將求援的訊號放出,還沒來得及趕馬去和金合達匯合,眼看金合達就要被這隊蒙古騎兵追上的時刻,幾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十多個冒著熱氣的鐵球砸了下來,有七八個正好落在這隊騎兵中。
劇烈的爆炸頓時瀰漫開來,當場有十多騎連人帶馬的滾了下來,其餘騎兵的戰馬此刻也被這幾下突然而來的猛擊弄的驚惶無比,一邊驚恐的嘶叫著一邊四散而去,使得追擊隊伍出現剎那的混亂,也使得金合達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