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我,還是別人,他們都無法解決這個死結,這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或許將來有一天會有人給我們答案,可是現在,的確是沒有。
躺在這裡的都是戰士,他們可以說是死得其所,但還有更多的人躺在家裡,躺在爛泥地裡,躺在河溝裡,躺在不知名的荒野中,他們算什麼?或者他們就是該死的嗎?
歸根結底,我可以在這裡可以悲傷,但是出去後,我還是要一如既往的推行我的策略,哪怕因此這裡會再添新墳,因為這裡每躺一個人,至少那些婦孺百姓會少死很多人,雖然這種演算法很殘酷,可是卻很真實。
“沈公子,我們進去看看吧!”修紫暄幽幽的聲音響起,很輕,似乎也怕打擾了陵園中的氛圍。
我點點頭,走進陵園,此刻的陵園內樹木蔥蘢,花卉茂密,白布素裹,整體環境清幽雅靜。烈士的墓園就在樹木掩映中,排列的整整齊齊,一如他們生前一樣,似乎正在列隊,隨時準備出發。
走過前幾次戰役的墓園紀念牆,來到這次‘南京路之戰’的紀念牆前,看著牆上剛硬的人物線條,精心評價戰役的文字,撫mo著寫有陣亡將士名字的冰冷墓碑,心情越發的遊離,有一種直想放聲大叫的衝動。
牆後密密麻麻的墓碑前,陳列著精心編制的花圈,簡單但豐盛的祭品,散發著輕煙的香燭,還有親人壓抑著的悲哭聲,一切顯得莊重而嚴肅,氣氛極為壓抑。
“鐺……鐺……鐺……”從山腰傳來的鐘聲悠揚清遠,正如暮鼓晨鐘,振聾發聵,讓聞者心生和鳴,心情為之一震。
我望了望遠處,一條寬闊的沙石小路連線著一座巍峨高聳的寺廟,鐘聲正是從這座寺廟中傳出。我知道這座寺廟,這是專門為超度烈士而建的極樂寺,因為其特殊的環境和要求,我將這裡劃歸為北少林管轄,其主持就是曾經和我並肩作戰的悟緣大師。
一時心起,我看了看遠處的寺廟,淡淡的道:“我們到那裡去看看,很長時間沒有和悟緣大師見面了,不知他最近如何!”
不待我吩咐,自有一名護衛前去打點一切。
我順著沙石小路慢慢的向極樂寺走去,慢慢的,極樂寺開始逐漸呈現在我們眼前,茂密的樹林中廟宇聳立,在蒼松古柏中豎起一座座白塔,像觀音手中的淨瓶,似乎是金屬製成的塔頂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白塔四周還懸掛著一些鈴鐺,此刻正叮噹作響,呼應著寺廟裡傳出的鐘聲和湧經聲,令人心情為之一變,只覺整個寺廟和陵園混為一體,無分彼此。
還未走近,已經感覺到這座寺廟極為宏偉精緻,臨到近了,更是覺得不虛此行。
被粉刷成紅色的寺牆上覆蓋著金色的瓦片,顯得明亮威嚴,金燦燦的牌匾上寫著‘極樂寺’,字形大氣飄逸,但又不失靈性,顯露出威嚴之餘,又不失莊嚴和肅穆的本意。陣陣誦經之聲,悠悠揚揚的從裡面傳了出來,鑽入耳朵,傳入空中,神秘的節奏給人一種難於言表的心靈安慰。
來這裡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大多都是為親人誦經而來,希望借用這種儀式來稍微緩解心中的悲痛,期許親人能在遙不可知的極樂世界中轉生投胎,意圖憑藉和尚們的誦經聲來聯絡陽間和陰間,使得自己能和死亡的親友進行神思上的交流,表達身前未盡之意,因此,每個來這裡的人都顯得很虔誠與莊重,沒有任何人表現出輕佻和浮躁,彷彿到了這一刻,大家都已經立定成真,成為聖人一般。
走近大門,一個穿著極為樸素,顯得毫不起眼的和尚走了出來,正是許久未見的悟緣大師。
悟緣看到我,雙手合十,微笑著說道:“原來是護法檀越到了,有失遠迎,請!”
我看了看他,對他這幅打扮頗有些不以為然,但也沒說什麼,點點頭,走進寺內。
寺院顯然是仿照皇宮設計,以當面的超度殿為中心,對正寺門,以此為一條直線,然後依次排列著,規模完整統一。因為是新建沒多久,屋頂中的彩色琉璃瓦色澤豔麗,如油敷面,閃亮之餘又不反光,集華麗和含蓄為一體,和皇宮大殿的設計思想很像,不用過多的猜測,我就知道這又是梅的手筆。
我沒有進入超度殿中,而是隨著悟緣走上一條以林木分割的小路,走出小路,就是一個以白石鋪就的廣場,廣場正中有一座觀音像,手拿淨瓶,單手捏印,面容寬和慈祥,有種悲天憫人的淡淡悲傷之氣,大別於以往常見的寺廟。
留神的看了幾眼,然後目光就轉到左邊一座高聳的建築前,看著最高處厚重的銅鐘,不用人介紹我就知道這是寺廟的鐘樓,估計這裡也是全寺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