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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芸抬起頭悄然問道。

“什麼事?他輸了錢心裡不高興,故意折磨人。倘若大小姐不去,他說不定會當著許多人面前發脾氣。大小姐不曉得是哪一輩子的冤孽,才碰到這種怪物。”楊嫂咬牙切齒地咒罵道。她忽然注意到蕙在揩眼淚,連忙走到蕙的身邊,吃驚地問道:“大小姐,你什麼事情傷心?”

“我沒有傷心,”蕙取開手帕,搖搖頭說。

楊嫂不相信,驚疑地望著蕙。芸卻在旁邊說:“楊嫂,你好好地陪大小姐去罷。”她一面向楊嫂努嘴示意,一面俯著身子在蕙的耳邊說:“姐姐,你去了再來,我們在這兒等你。”

蕙長嘆一聲,站起來,默默地跟著楊嫂走了。

芸和覺新悲痛地望著蕙的背影消失在門檻外面。房裡只剩下他們兩人。他們痴痴地望著門簾,過了好一會兒工夫,芸忽然悔恨地說:“只恨我不是一個男子。”

芸只說了這一句簡單的話。但是覺新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了。不過他想得更多。他以為芸在諷刺他。他想:我不是一個男子嗎?我除了束手看著她受罪外,還能夠做什麼事情呢?

他開始憎厭自己,為自己感到羞慚了。他再不敢正眼看芸,害怕會遇到責備的眼光。其實芸絲毫沒有責備他、諷刺他的心思。

過了一會兒覺新卸責似地搭訕問道:“蕙表妹的事情大舅曉得嗎?”

“都曉得,”芸點頭答道。“說起來真氣人,大媽為了姐姐的事情跟大伯伯吵過兩次架。大伯伯總袒護姐夫,說姐姐嫁給鄭家做媳婦,當然要依鄭家的規矩。做媳婦自然要聽從翁姑的話,聽從姑少爺的話,受點委屈,才是正理。大媽抱怨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