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不會願意看到你這個樣子。”
她無言以對,只呆呆看著鏡子。
“你想死嗎,任苒?那你得問一下,我願不願意讓你死。” 陳華彷彿完全知道她在想什麼,他附在她耳邊,一字一字清晰地說。
不等她說話,他抱起她,一邊向外走,一邊對阿邦說:“收拾她的東西,賠房東的門,退租。”
任苒被直接送進了醫院,醫生做過全面檢查以後,診斷她患了抑鬱症和營養不良。
她既沒有抗拒的體力,更沒有抗拒的心情,被動地接受治療,每天輸液、定時服下一系列藥物。過了一段時間,她的情況有了明顯好轉。
她發現她不再那樣將自己封閉於一個無形的空間裡,對什麼都沒有興趣。
她慢慢能集中起注意力,由看報紙的簡短報道到看書;晚上的睡眠對她來講仍有障礙,不過不再是一種純粹的折磨。
一般人天經地義擁有的感知能力一樣一樣重新回到她身上,風吹在臉上是柔和的,清晨鳥的鳴叫啁啾悅耳,別人對她說話,再不是形狀不同的嘴唇毫無意義地一張一合……
麻木如同藥力消散,她一步步找回了對周圍環境的感受,她仍然鬱鬱寡歡,無法快樂起來,可是一度纏繞籠罩她的死亡似乎收起了陰影。
原來生命並不容易放棄,深重得一度將她擊倒的哀傷也不過是一種病理現象,可以用藥物控制到肉體能夠承受的範圍以內。
意識到這一點,她沒有任何欣慰,只覺得嘲諷。
心理醫生再次來到了她的病房,作著自我介紹:“任小姐,你好,我們談過一次話,我是白瑞禮醫生。”
白瑞禮是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神情和藹從容,金絲邊眼鏡後的眼神充滿睿智,穿著考究的灰色西裝,襯衫、領帶顏色搭配得十分協調。他從德國留學歸來,目前是國內心理諮詢方面的專家,也是北京一家收費高昂的醫院心理科最受歡迎的心理醫生之一。
院長親自將陳華介紹給他,希望他接下任苒這個病例,他同意先做一次心理評估再說。然而第一次見面,任苒完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