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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當然,他是怕她擔心。

那竟然就是他們之間最後的對話。

四月,是另一個半球的初秋,而北京已經進入春季。他們永別了,在同一個時間,在不同的季節。

任苒的手掌用力,小小的玩偶在她掌中應聲折斷,她渾然不覺。陳華不得不掰開她的手,才將帶血的碎片取了出來。

醫生給她處理傷口,整個過程,她都一聲不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她努力去回憶祁家駿對她說的每一句話,卻只覺得所有的聲音都飄忽不定,旁邊醫生在詢問情況,父親在與她說著話,然而,她思維漸漸渙散,根本無法把他們的語句組織成任何明確的意思,當然更沒有力氣作出回答。

任苒住了一個多月的醫院。

最初,無處不在的疼痛,讓她可以不必專一面對心底的傷痛。不過再複雜的傷勢,只要不致命,總會有痊癒的一天。

她的身體一天天好轉,卻拒絕下床做醫生建議的基本運動,成天麻木地躺在床上。

她基本上不跟任何人交談,包括她父親在內。

當她傷勢穩定後,任世晏提出帶她轉院回Z市,方便就近照顧她。

陳華反對這個提議,他的理由十分充足:任苒的外傷性血胸經胸腔穿刺抽出積血後,已經基本沒有大礙,但兩個部位的骨折都需要靜養復位,不適合移動。這個醫院的醫療條件很好,更有利於她的康復。他特意請來了一位香港的復健師,已經針對她的情況制訂了全套復健方案;那位心理醫生也答應再次過來為她做心理諮詢……

他們在病床邊交談,她沒有任何反應,彷彿將要決定的事情完全與她無關。

任世晏叫她的名字,良久,她茫然應了一聲。

“小苒,跟我回Z市好嗎?”他直接徵求她的意見。

她搖搖頭,“不,爸爸,您回去上班吧,我就留在北京,幫我請一個護工就行。請陳總不要過來了,我不想再看到他。”

這差不多是她入院以後講的最長的一句話,也是唯一一次提到差不多天天過來的陳華。她的回答得十分有條理,然而站著的兩個男人交換一個眼神,心中充滿了不安。

出來以後,陳華直截了當地說:“任教授,我知道你工作很忙,任苒也不可能接受你妻子的照顧。帶她回Z市,一樣要請人看護她。請把她留在北京,我會請最好的醫生給她治療,直到她康復。”

任世晏長嘆一聲:“陳總,你也看到了,她甚至不願意再見到你,恐怕她不會接受這種安排。”

“我來安排好,不會讓她情緒受影響。”

陳華介紹他請來的醫生給任世晏認識,交談之後,任世晏認可了他的安排。

接下來,陳華接手照顧任苒,但他並沒有再出現在醫院,而是讓助理阿邦出面安排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為阿駿的死給我打負分,我倒是能理解。我也喜歡這孩子,我對有弱點的人的喜歡超出了你們的想象,所以我寫的人物都是不完美的,男主尤其如此,真不能在我的書裡找完美男主。。。

為什麼會認為我是要給家驄騰道,於是把家駿給寫死了呢?明擺著,以任苒的個性,一個逝者佔據的位置會更重要一些

生活中的生離死別並不罕見,生命其實非常脆弱。望各位珍惜過好每一天。。。

週末大家很給力,謝謝所有長評短評,只是週末我去徒步自虐了,到星期天晚上才看到,所以抱歉沒有加更,不過按編輯的要求,我大概要加更就得早停更,現在我跟大家一樣盼書出來。。。

10

第五章(下) 。。。

任苒沒有探究細節的慾望。她一天天康復,但整個人消極麻木,根本不配合復健師的治療。

醫生認為她的外傷已經治癒,她的異常表現是創傷應激反應,最好請心理醫生做輔導。

陳華馬上請來北京最知名的心理醫生白瑞禮,然而不管他說什麼,任苒只木然看著天花板,不開口回答任何問題。等白瑞禮無可奈何地走後,她馬上自行去辦了出院手續。

陳華再來醫院時,發現已經人去床空。他趕到任苒租住的房子,她只隔了防盜門請他不必再來,根本不放他進去。

“我給你請一個保姆過來。”

“不用,我想一個人待著。”

接下來,任苒給銀行發了郵件辭職,也不去辦理手續。

她父親再次提出接她回Z市休養,她一口回絕;保險公司打來電話,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