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9部分

家的工會代表在莫斯科開會而成立的。這年年底,在赤塔建立了遠東書記處。後來,在一九二一年七月,以工會國際聯合會為基礎,成立了紅色工會國際(又譯赤色職工國際)。它與少共國際一樣,是受共產國際指導的。它主要從事紅色工會的領導工作。弗蘭姆堡來到上海,便與維經斯基接頭。因此,馬林找到了弗蘭姆堡,就得到了有關中國共產主義者的種種情報。

與馬林同時抵達上海的,還有一位名叫尼柯爾斯基的俄國人。

尼柯爾斯基後來出席了中國共產黨“一大”。然而,多少年來,這位尼柯爾斯基一直是個謎——在中國共產黨“一大”的十五位出席者之中,唯獨找不到他的照片,也查不到他的身世,甚至就連他當時是以什麼身份出席中國共產黨“一大”也眾說紛紜。

多少年來,這個謎未能揭開。

各種各樣的回憶錄,各種各樣的研究中國共產黨黨史的著作,凡是涉及尼柯爾斯基,總是寥寥數句,語焉不詳,而且各唱各的調。

包惠僧是把尼柯爾斯基當作“赤色職工國際”的代表,如前文已經引述的:

“一九二一年六月間,第三國際派馬林為代表,赤色職工國際也派李克諾斯基為代表,先到北京。……”

此處的“李克諾斯基”,亦即尼柯爾斯基。

在張國燾的回憶錄中,提及一段李達告訴他的話:

“他(引者注:指李達)又提到新近來了兩位共產國際的代表,一位名叫尼科羅夫斯基,是助手的地位,不大說話,像是一個老實人;另外一位負主要責任的名叫馬林……”

這就是說,尼柯爾斯基(即尼科羅夫斯基)是共產國際的代表,而且是馬林的“助手”。

劉仁靜在《回憶黨的“一大”》中,只提到一句:

“另一個是尼柯爾斯基,是俄國人,搞職工運動的,他不懂英語。馬林講話,是我替他作翻譯的。”

這麼說來,尼柯爾斯基是“搞職工運動的”。

至於周佛海,對尼柯爾斯基毫無印象,以至在《往矣集》中把尼柯爾斯基錯記為維經斯基(即吳庭斯基):

“在貝勒路李漢俊家,每晚開會。馬林和吳庭斯基也出席。”

在有關中國共產黨“一大”的文獻中,能夠找到的關於尼柯爾斯基的記載,也就是以上這點東鱗西爪。

正因為這樣,在解放軍出版社一九八七年出版的《中國共產黨黨史簡明詞典》中,關於尼柯爾斯基的條目,只有這麼幾句話:

“〔尼柯爾斯基〕(ЛиконσскиЙ)又稱李克諾斯基。俄國人。一九二一年六月受共產國際遠東書記處派遣到上海,與馬林一起參加了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是共產國際遠東書記處的代表,同時又執行了赤色職工國際的任務。同年十二月離華回國。”

沒有寫及其生卒年月,沒有道明他來華之前及來華之後的經歷——不是作者的疏忽,而是實在不知道。這一條目可以說是囊括了在一九八七年時所有關於尼柯爾斯基的資訊。

為什麼這麼多年,未能揭開尼柯爾斯基之謎?不少中國共產黨黨史專家以為,“尼柯爾斯基”極可能是一個臨時使用的化名,誠如馬林有著一打以上的化名一樣。倘若按照“樂文松”或者“安德烈森”之類化名去查詢,也很難查明馬林的身世。

不過,多少年來,中國共產黨人始終懷念尼柯爾斯基——因為他畢竟是曾經幫助中國共產黨建黨的一位國際友人,希冀有朝一日知道他的身世,他後來的下落。中國共產黨黨史專家們一直在尋覓著尼柯爾斯基——因為在出席中國共產黨“一大”的十五個人之中,唯有他成了未知數“x”。

但是後來,這個“x”,終於解開了……

一九八六年五月二十一日中午,兩位中國女性飛抵荷蘭。其中一位五十四歲,名叫楊雲若,中國人民大學教授,多年來致力於研究共產國際和中國革命的關係,精熟英語;另一位比她小五歲,名叫李玉貞,精熟俄語,在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從事中國共產黨黨史研究多年。這兩位中國女專家在荷蘭漢學家班國瑞先生的幫助下,埋頭於荷蘭皇家科學院國際社會歷史研究所查閱一大堆特殊的檔案。

中國的學者是在一九八四年跟荷蘭萊頓大學當代政治學研究者安東尼賽奇的交談中,得知荷蘭存有一批馬林檔案。

這一資訊很快傳進楊雲若、李玉貞的耳朵裡。在荷蘭學者的幫助下,她倆決定前往那裡,查閱馬林檔案。

馬林是荷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