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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往只記得他是一九四九年國民黨政府派出的與中國共產黨談判的代表團成員之一。其實,他早年激進,不僅是孫中山的中國同盟會會員,而且後來成為中國共產黨最早的黨員之一。正因為這樣,他才會為“裡林”的勝利發出最熱烈的歡呼聲。

十月革命的炮聲震驚了上海,也震動了古都北京。一位身材魁梧、留著濃密八字鬍的北京大學教師,那觀察問題的目光要比邵力子銳利、深邃得多。他以為,俄國的勝利,靠的是“馬爾格斯學說”。這位北京大學圖書館主任,著手研究“馬爾格斯學說”。好多位教授與他共同探討“馬爾格斯學說”的真諦。北京的警察局正在那裡起勁地“防止過激主義傳播”。聽說北京大學有人研究“馬爾格斯學說”,嗅覺異常靈敏的密探也就跟蹤而至。“不許傳播過激主義!”密探瞪圓雙目,對那位八字鬍先生髮出了聲色俱厲的警告。“先生,請問你知道什麼是‘馬爾格斯學說’嗎?”那點陣圖書館主任用一口標準的京腔,冷冷地問道。

密探瞠目以對,張口結舌,答不出來,只得強詞奪理道:“管他什麼‘馬爾格斯學說’,反正不是好東西!”“先生之言錯矣!馬爾格斯是世界上頂頂大名的人口學者。‘馬爾格斯學說’,是研究人口論,與政治無關,與‘過激主義’無關!”圖書館主任如此這般解釋道。

這時,另幾位教授也大談起“馬爾格斯人口論”是怎麼回事。密探弄不清楚什麼“馬爾格斯”、“馬爾薩斯”,只得悻悻而去。

那位八字鬍先生,姓李,名大釗,字守常,乃中國第一個舉起傳播馬克思主義旗幟的人。那時,他在文章中稱馬克思為“馬客士”,但是,在組織馬克思學說研究會時卻稱“馬爾格斯學說研究會”,為的是令人誤以為是“馬爾薩斯學說研究會”,避開警方的注意。

李大釗非等閒之輩。他是河北樂亭縣人氏,曾在北洋法政專門學校學習法政六年,又東渡扶桑,在日本東京早稻田大學政治本科深造三年,既懂日文,又懂英文。在日本,他研讀過日本早期工人運動的著名領袖幸德秋水的許多著作,從中懂得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回國後,出任北京大學圖書館主任。一九二○年七月任北京大學教授。外人以為他大約是位精熟圖書管理的人物,其實,他一連九年學習法政,他的專長是政治學。也正因為這樣,十月革命一聲炮響,他迅即著手深入研究“馬爾格斯學說”——他的理解要比別人深刻得多!他廣泛閱讀日文版、英文版的馬克思著作。他成為中國最早、最重要的馬克思主義者。

在蘇聯十月革命勝利一週年的日子裡——一九一八年十一月十五日,北京大學在天安門前舉辦演講會。李大釗登上講壇,發表了著名的演說——《庶民的勝利》。

緊接著,他又奮筆寫下了《Bolshevism的勝利》(亦即《布林什維主義的勝利》)。《新青年》雜誌第五卷第五號同時推出了李大釗的《庶民的勝利》和《Bolshevism的勝利》兩文,對蘇聯十月革命進行了深刻的評價:“二十世紀的群眾運動……集中而成一種偉大不可抗的社會力。這種世界的社會力,在人間一有動盪,世界各處都有風起雲湧、山鳴谷應的樣子。在這世界的群眾運動的中間,歷史上殘餘的東西,什麼皇帝咧,貴族咧,軍閥咧,官僚咧,軍國主義咧,資本主義咧——凡可以障阻這新運動的進路的,必挾雷霆萬鈞的力量摧毀他們。他們遇見這種不可擋的潮流,都像枯黃的樹葉遇見凜冽的秋風一般,一個一個地飛落地下。由今以後,到處所見的,都是Bolshevism戰勝的旗。到處所聞的,都是Bolshevism的凱歌的聲。人道的警鐘響了!自由的曙光現了!試看將來的環球,必是赤旗的世界!“資本主義失敗,勞工主義戰勝。……這件功業,與其說是威爾遜(Wilson)等的功業,毋寧說是列寧(Lenin)的功業;是列卜涅西(Liebknecht)的功業,是馬客士(Marx)的功業。“一九一七年的俄國革命,是二十世紀中世界革命的先聲。“他們的戰爭,是階級戰爭,是全世界無產庶民對於世界資本家的戰爭。”這裡提及的威爾遜,是當時的美國總統;“列卜涅西”即卡爾·李卜克內西,德國社會民主黨和第二國際的左派領袖之一;“馬客士”即馬克思。

李大釗力透紙背的這番宏論,表明東方睡獅正在被十月革命的炮聲所震醒。中國人已經在開始研究“馬客士”和“裡林”了!

第二部分:前奏《新青年》“一枝獨秀”

李大釗的論文,發表在《新青年》雜誌上。

《新青年》,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