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杰的親信在親自審訊,訊息一時半會得不到。只好讓武三思想方設法,將真正針對的苦主找出來。
到了天黑之時,明崇儼將妻子兒子離開東都,準備上船,讓大理寺的人攔住,也傳到了上陽宮。
武則天起初不大明白,明崇儼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醫術,對丈夫有效果,不重要的是他的地位,說明了只有一個弄臣。兒子動用這麼大心血,甚至在東宮屯集了五百甲士,僅是對付明崇儼?
而且明崇儼也沒有膽量公開,謀害自己的兒子。頂多在丈夫面前鼓一些小風,可這一次回京,再也沒有發生類似的事情。要麼以前,那都過去了幾年,也不能追究。
兒子也不會做出不理智的事,再說,明崇儼對丈夫還有作用,難道兒子想揹負這個不孝之名?
可是她腦筋好使喚,想了大半天,看著丈夫在吃藥,終於想到了春龘藥上面。
給沒祿氏寫的信,不知道,可終於想到明崇儼春龘藥的作用。這個春龘藥不是給丈夫服用的,是準備給自己服用的。好得到自己的寵幸,以後為他撐腰。武則天悖然大怒。
與貞節無關,唐朝對貞節很漠視,武則天同樣也不會著重貞節。這是生氣,這個小人,居然敢將主意打到自己頭上。當初上官婉兒在她眼皮下面玩了一個小計策,以她的性格,都不能容忍,準備將上官婉兒活活打死,況且明崇儼這種做法?
正準備傳召,讓明崇儼進宮,用嚴刑逼供,然後將他碎屍萬段,但話到嘴邊忍了下來。'
忽然明白兒子的一部分想法。
大約秋仁杰無意中盯著了明崇儼,察覺到了明崇儼的計策,隱忍下來,到這時候才發作起來。此事一發作,皇家顏面全部丟失。而且從外圍查起的,又轉到洛陽的郊外。恐怕明崇儼隱瞞的,還不是這一點。有許多證據,到時候丈夫如何自處?
民情官怨,只好退!
想到這裡,又將武三思寫出來的情報,拿了出來看。果然看到朱敬則,派了人到申州公幹!事情向最壞的方向在發展,兒子屯兵的用意,也不僅是保護,還是防止大變,留作鎮堊壓震駭的。
立即說道:“李首成,你將裴炎與薛元超二人喊到宮內,緊急事務商議。”
“喏!”李首成立即出宮,這麼多年,除了那一次皇上受了上官儀盅惑,要廢除皇后外,還沒有看到皇后神情如此緊張過的。
出了上陽宮,將裴炎與薛元超喊來。這時候已經臨近三更。兩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在這時召他們入宮,一定有大事發生。裴炎還在讀書,薛元超都睡了下來,聽到訊息後,不敢怠慢,立即急匆匆地來到上陽宮。
見了面,直接問道:“大理寺在城外抓捕了許多人,你們可否知道?”“聽說了,”兩人同時答道,但神情坦然,這些人與他們又沒有關係,太子在折騰,由他折騰。
“怕們是明崇儼的屬下。”
“明崇儼?”連裴炎都驚訝起來,不由問道:“他那來的那麼多產業?”
“本宮也不知,但想到了一件事,明崇儼是許敬宗保舉上來的,許敬宗昔日卻有許多屬下與產業,因為陛下不想國家沸沸揚揚,迅速結束許敬宗一案。有一些隱蔽的屬下與產業,依然沒有查出來。很有可艙這些產業是許敬宗的,交給了明崇儼。”一下子就想通此節,與真相也相離不遠。
“明崇儼也沒有膽量敢謀害太子……”薛元超依然還是不解。
“未必,此人膽大包天,比本宮那個孽子膽子還大,”武則天怒容滿目地將春龘藥一事說了出來。
這也是她的性格,敢做敢當,粉飾自己,是為了自己能掌握更多的實權,與大義。但在歷史上,晚年主動替王皇后等人平反,就差一點說自己做錯了。接著臨死前,留遺囑,樹無字碑。更是主動承認自己有功有過。換別的皇帝,都是做不到的。
“天后,事情有些不大好。”裴炎聽完,沉聲說。
“臣還不大明白……”薛元超依然沒有反應過來。
“薛相公,太子殿下直指帝位啊。”
裴炎又淡淡地說了一聲。
“帝……帝位?”
“裴相公說得對,不僅是這一條,在這之前,朱敬則就派了人秘密前往外地取證,恐怕這個明崇儼是做出一些謀害太子的安排。”
薛元超才醒悟過來,前面雍王謀害太子的事還沒有消停,後面明崇儼的事接著發作。而這兩人上位,更是皇上不顧太子的感想,不顧許多大臣反對,強行拉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