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一家遺漏。”
“怎麼會?”
“千真萬確,下午雨停了沒有多久,就開始行動。我們想稟報阿郎,阿郎在上陽宮,又沒有辦法將訊息送進去。”
“要糟。”
還沒有明白事情的經過,可感到前景不好,想了想,立即將妻子與兒子明琺喊了過來,讓他們收拾金銀細軟,到洛水僱一艘客船,立即離開洛陽,到揚州去。若再有不好的訊息,想辦法混入海船中,帶著重金出海避難。
他的妻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倉惶地問道:“阿郎啊,怎麼啦?”
“不要問什麼原因,讓你們走,立即就走。”
若在平時,他還能緩一緩,太子說一個月時間,已經二十幾天過去,也沒有看到他有什麼動靜,今天終於有動靜,卻將矛頭對準了自己,還會有什麼好事?
象逃難一樣,將家中的貴重物品,一起收拾起來,放在三個箱子裡面,上了馬車,到了洛水邊。然後下了馬車,讓僕役前去僱船。晚風吹來,洛水邊長著許多蘆葦,風一吹,沙沙的作響,河水更是半江瑟瑟半江紅,無數船帆林立,充滿了詩意畫意。
可是明崇儼半點心思都沒有了,煩躁不安地在洛堤上踱來踱去。
過了一會兒,僕役從河邊走了上來,說道:“阿郎,船僱好了。”
“立即上船。”
剛準備搬東西上船,幾個壯漢走了過來,領頭的一個大漢說道:“明使君,這是幹嘛?”
“你們是……?”問得遲疑,心中的不妙感更是強烈。
“明使君,這是劉相公、秋侍郎與朱少卿的手書,明使君很有可能與一起大案有關,因此你與你的家人以及府上僕役,勿得離開東都。”
“某隻知道替陛下看病,何來大案?”將陛下二字咬得很重。然後臉色有些灰白,只不過夜幕降臨,難以看到。
劉仁軌代表著宰相,秋仁杰代表著刑部,朱敬則代表著大理寺,這個規格,不要說他,就是皇親國戚,也可以阻攔。這分明是特大重案的規格,今天卻用在自己身上。
自己所作的,是能夠動用這個規格,但到現在他還不明白。春龘藥的事很難說清楚的,要麼與吐蕃王妃的來往,吐蕃王妃不可能出賣他的。難不成吐蕃王妃還想與唐朝結親不成?
嗯,真猜對了,不但結親,連兒子都有了。這個卻是明崇儼萬萬想不到的。
“此事與我們無關,若是明使君不服,明天可以上訴陛下,讓陛下動用詔書,允許你的家人離開東都,我們定不會阻攔。”
“你們好大膽。”
“多說無益,陛下不同意,你就是用巫術,也想你府上一個人逃出洛陽城。”
“回去!”明崇儼氣沖沖地說道。
在路上他妻子擔心地問道:“阿郎,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就是他妻子,知道的也不多。可是這成了三司會審規格,卻是知道的。而且丈夫匆匆忙忙地讓自己帶著所有貴重物品離開洛陽,也是反常。
“沒有什麼,”明崇儼強顏帶笑安慰道:“我只是擔心太子向我身上潑髒水,他是大勝歸來,又受了一些委屈,到時候說不清。真不行,明天我對陛下說一聲,將此事揭過。”
然而心中更是擔憂,若沒有證據,以太子的本事,秋仁杰的破案能力,萬萬不會動用大理寺、刑部以及宰輔的規格。
到這時候十分後悔了。實際上自己不捲入這個漩渦,以自己的能力,還能謀一個小官做一做,說不定同樣醫術會被皇上發現。就是不發現,以自己本事,想過一個平安的生活,還是很容易的。
自己不當貪心不足啊。
這時候後悔有什麼用,他的性格與醫術上的成就,註定了他的命運。歷史上成了武則天對付李賢的得力武器,現在同樣成了李威迴天的重要棋子。
此事迅速被武則天知道。開始在洛陽城外抓人,武則天就知道了此事。動用的大理寺人手不少,抓捕的人更多。甚至動用了洛陽的大量衙役,劉仁軌與狄仁傑先後寫了手書。兒子終於動手了。
可是具體的不知,更不知道這些產業皆是明崇儼的產業。只是隱隱地感到兒子快要到圖窮匕現之時。
外圍的,不是針對外圍,大約在外圍取證。又怕發覺故作迷蹤。外圍的證據取齊,現在取證到了兩京郊外,接下來就到城中。到了城中匕龘首就要露出來了。
於是派人打聽是誰的產業,但問了大半天沒有問出來。抓捕的人多,審訊的人卻很少,皆是原來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