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易裡已經教導殿下怎麼去做了……”
李賢想了一下,十分茫然,再次伏下說道:“李先生,我還是不明白,請先生明點。”
“隱而未見,行而未成,豈不正是殿下今天的處境。但不是讓你真的潛下去。所以每一卦分成數久,隨著形勢轉變,每一爻也在轉變。潛,是修身養性,坐等時機,不是不作為。”
李賢更鬱悶,果然是“能人奇士”,可道理你是說出來的,但怎麼去做?看著段夫慶。
段夫慶又說道:“退啊,然後真切地寫一封奏摺,呈到東都,向天皇天后謝罪,天皇天后必然不相信。可那不要緊,也不可能一天兩天能讓天皇天后轉變印象的。然後再寫一封信到青海,向太子謝罪。不過切記,只是隱晦謝罪,不能點明張桂東的事,否則有了文字證據,將是殿下一生的汙點。”
“是,然後呢?”
“韜光養晦,閉門修書。殿下,你做的那些小仁小義的事,也停下了。能收買幾個百姓,就是算你收買了幾萬個百姓,能不能讓這些普通的百姓,將你推上太子的地位?若是那樣,太子早就能得繼大統。主要還是兩位聖上啊。最少數月後,讓天皇看你,不管是不是真心認錯,可不想爭了,稍稍意識到自己一些缺點了。到時候,有可能天皇反而焦急,怎麼的,得有人替他分擔太子壓力。所以還是有機會。”
“是,”李賢眼睛更亮了起來。
“但這是明處,暗處,殿下還需去爭。”
“如何爭?”
“有臣在,慢慢一步步來。先安排一局。”
“什麼局?”
“臣剛才說過,只要殿下一退,朝中局勢只剩下太zi黨與天后黨。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但殿下莫要急,防止天后懷疑。先退下來,沉默,不能急。一段時間後,不知道中書省有沒有你的心腹?”
“有。”
“那就好辦,讓他與你做出劃清界線的樣子,這時殿下正是低谷之時,許多大臣與殿下劃清界線。”
李賢臉一紅,十分羞愧。
“他劃了清界線不會有人懷疑,脫離了殿下,必然又要站隊,要麼相幫太子,要麼相幫天后。太子在朝堂上的力量十分雄厚,可也不一定,天后的力量在皇宮,在天皇,諸多外戚進入朝堂,甚至一些宰輔也走出自天后門下,還有大臣投靠的。殿下只要讓此人,向王德真進諫,外戚單薄,只有一個武承嗣,起起落落,並且只擔任了太常卿。因此,必須進一步提撥武三思、武攸寧等人。王相公必然同意,一旦他將此議提出,郝相公他們會有什麼反應?”
李要並不傻,一聽想了想,道:“妙啊。”
“若是不妙,臣怎麼敢口出狂言,前來投奔殿下,”他稱呼也改了,從在下改成了臣。
兩人相視一眼,然後大笑。不過笑聲中,還有很大差別的。
這一笑,不僅是張桂東,李賢也多少上了論欽陵這條賊船。不過眼下段夫慶這條計策惡毒之極,對李賢確實有很大幫助,最少比張大安出的餿主意管用。
立即從王府中騰出一間別院,讓段夫慶安頓下來。將張大安、高政等心腹喊來,做了引進,然後又將段夫慶的話說了一遍,當然,做了一些細微的修改,比如段夫慶罵張大安等人的話節過不提。張大安低下頭,細想了一下,主意很高明,倒沒有什麼吃味的想。雍王黨如今江河日下,一天不如一天,有“能人”相助對自己也有益,站了起來,舉起酒杯,說道:“閣下果然是殿下的秋魏,某敬你一杯。”
“不敢。”
但張大安又問道:“請問閣下原來何處高就?”
未必善長權術,就能當很大的官,一要機緣,二要處理政務的能力,三要門第,不過以此人的能力,不可能會默默無聞的。所以有此一問。
“四海為家,漂泊不定,不過忽然思念紅塵,想學一學王猛。
王猛沒有遇到桓溫與符堅之前,外人來看,一個地道的又邋遢,又沒有用的酸秀才。直到遇到符堅,忽然從一個頑石變成了十六國一顆最明亮的寶石之一。
是有本事,可你想比王猛,未必太狂妄,然而此人所言,無不切中弊病,張大安不能言。
過了一會兒又問道:“那麼向王德真進言後,又該怎麼做?”
“張相公,下雨天出行要不要打傘?”
“要的。”
“可是天氣宜人,春和景明,陽光嫵媚,能不能打傘?”
“這個不能。”
“那就走了,王相公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