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開口說到:“你們平度也不是什麼窮縣啊,這怎麼你個副科級的,也穿和辦事員一樣的衣服啊?瞧瞧這料子,怎麼這麼粗啊?”
中年人還是不敢抬頭,但卻在臉上掛上了窘迫的表情,被坐在車裡沒下車鄧克寧看在了眼裡。那個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窘紅了臉,接回灰衣官員的話,說到:“平度的確不算窮縣,可我們的胡縣長響應武省長、劉大帥的號召,提倡我們一切廉潔從事。我們這些人衣服,定做的時候都比省政府的標準,低了一些造價。讓上官見笑了、讓上官見笑了。”
鄧克寧這個時候走下了車,衝著那個灰衣青年喊到:“孫奇。你小子那嘮叨什麼呢?”
灰衣青年看到車裡走下來,穿著薄呢子面深藍色中山裝的鄧克寧後,連忙跑了過來。站到鄧克寧面前後,他才開口賠笑的說到:“副座,這個平度縣長跟那些刁民所說的好象不一樣呢,他這給他的手下副科級穿的都是那樣的破料子呢。那個胡瑤和其他四個副縣長,也都在去推行新政呢,沒人在縣政府裡。”
“哦,那你那還嘮叨個沒完。他廉潔不廉潔,得查了才知道不是?不是看著的就是真的嗎,我們辦案不能見著就當真吧。”鄧克寧說完後。轉身又朝汽車的方向走了過去。幾步走回汽車旁邊,回頭又對那個灰衣青年說了句什麼後,鑽進了汽車裡。
叫孫奇的灰衣青年在鄧克寧坐進車裡後,才轉身對著那個縣政府副主任說到:“你現在去找你們的縣長吧,告訴他,副座先去縣檢察院了。讓他們回來,馬上去那找我們。副總座要親自問他的話,別讓他再耽誤了。”
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聽完後,連連點頭哈腰的說到:“好的、好的,下官這就派去找我們胡縣長,下官這就派人去找我們胡縣長。”
孫奇沒有再說什麼,直接也轉身走到了汽車旁,開啟車門鑽進去後,汽車就尾部噴出一串黑黑、濃濃的煙後,迅速的離開了平度縣政府的大門前。等汽車走遠後,那個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才在嘴下輕聲了罵到:“他孃的還真是黃毛大帥帶群黃毛官,幾個毛都沒齊的小破孩子,竟然都這麼他娘了的能裝大爺。”
站在他身邊的那個跟著他一起跑出來的藍衣青年聽完他的話後,強控制住笑聲後,盯著他說到:“您這還是先別來氣了,剛才您沒聽那個大官的話嗎?他們這是接著那群窮鬼的上告了吧,這是下來查咱們老爺來的啊。您啊,還是趕緊去翠雲樓把咱們老爺他們都找回來吧。”
那個縣政府辦公室主任轉過頭看了一眼藍衣青年後,點了下頭轉身叫了一輛停在縣政府門口不遠的黃包車。他鑽上車後,立刻又從車上探出頭對那個藍衣青年說到:“你趕緊讓其他人,去把另外幾個縣長都找回來,這次估計不是小動作。”
聲音未了,他轉過身催了一下黃包車伕後,黃包車迅速的離開了縣政府的大門前。那個藍衣青年也不敢在耽擱,立即轉身跑回了縣政府內。幾分鐘以後,七、八個同樣穿著藍色中山裝的人,同時跑出了縣政府。之後,他們向著不同的方向奔跑而去。
他們不知道,他們的這一系列行動,都已經被縣政府不遠的一個路邊攤上,那幾個穿著長袍和粗布褂子的人。看在了眼裡。在那些穿著藍色中山裝的人跑出去後,坐在那個路邊攤上,一個穿著一身青色長袍的青年只一揮手,他身邊那兩張桌子上的另外八個人,就也迅速站起身,有五個人同時追著他們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剩下的三個人,則湊到了那個青色長袍青年人身邊。年紀稍大,一身帳房先生打扮的那個人,坐到青年人身邊後,低聲說到:“老闆,這些人看來真的是行動夠利索的呢。”
“可惜啊,卻沒用到正地方。”青年人,正是經過喬裝改扮的劉銘九。他輕聲回答完那個中年人的話後,轉身朝著攤老闆喊了一聲:“老闆,再給我們每人來碗混餛飩,您這餛飩還真是很好吃呢。”
攤老闆應了一聲後,很快就把四碗餛飩,分別放到了劉銘九等人的面前。那個老闆放下後,微笑著盯著劉銘九說到:“不瞞你說,俺們家這是三代傳下來的手藝呢。這陷子是俺爺爺那輩子,到俺爹那輩子逐漸琢磨出來的。唉,只是啊,原本以為劉大帥的新政一推行,俺也能去申請下新政府的那個什麼貸款了。可誰知道了,偏偏趕上這麼個胡扒皮選上了縣長。嗨……”
“老頭子,你那又磨叨什麼呢?這幾個客人一看,就不是咱們本地人,你那磨叨有啥用,趕緊過來幹活來。”一邊攤主的老婆,喊完之後,走到劉銘九等人面前也不說什麼,就把老闆拉回了那些可移動裝在小車的灶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