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認為張叔說的沒錯,袁大頭和他那些部下,從滿清時代就是靠著日本人的支援發展,而且以袁世凱他們那群人的一貫做法,現在這個馮國璋、徐世昌根本就不可能真的用武力咱老家給奪回來,不賣給日本人就已經不錯了。”劉銘九其實當然清楚此後的事態發展,但是卻也不能直接就說出來吧,不然未卜先知還不讓軍營裡這些人把自己當怪物,以後還怎麼在這個軍營中生活下去。
“是啊,他娘地,馮國璋、徐世昌又不是咱山東人,他怎麼會想怎麼把山東收回來,怕是他眼中最重要的還是他的權利和寶座吧!”李年新也介面說到。
“唉!可惜咱們的姜大帥是沒有爭逐天下的雄心咯,如果馬老帥或者宋老帥還活著,肯定不會讓他袁大頭的小站兵就這麼成了正統的中央政府的!咱們兄弟也就有可能打回山東老家去咯。”張化一口喝光了碗中的小半碗酒,嘆息一聲的說到。
“小點聲,這要讓那群徽官的狗腿子聽去了,你小子還想混嗎?”趙正一聽張化抱怨起來了,趕緊打斷了他的話,畢竟雖然五人是這個連隊的實際控制者,而團長和團裡的主要官佐大多是山東人,但是也有不少為了個人利益暗中勾結著上層皖地出來軍官的。
“張叔父慎言啊,北洋的那些人不賣國就不錯了,也別指望著他能收復國土了。只能期望有一天咱們能帶著兄弟們打回老家去吧!”劉銘九也連忙藉口說到。要知道來到這個時代時間不長,但是前生早就已經看多了派系鬥爭、權場投機那一套的他,已經很清楚自己身在的環境,其實是中國人最追逐名利的時代。
眾人就這樣,不時的發出嘆息的喝到接近子時後,才各自返回營房。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是劉銘九倒在床上卻輾轉反側的睡不著了。這樣一個混亂的時代,自己能做些什麼呢?隨波逐流還是創造歷史?自己是可以融入這段的歷史中的嗎?日後又該怎麼走這個新的人生路,才能將前生的遺憾彌補回來呢?已經無父無母,根據身邊的人說,山東老家還有個祖母和兩個姑姑,自己應該不應該去聯絡好,日後體味新的天倫之樂呢?自己又能不能跟這個身體原來主人的親族們真的有親情呢?最重要的就是,知道後來中國大趨勢的自己,究竟該走哪條路?是跟國還是跟共,自己能不能有命生存到最後呢?越想越心亂如麻,劉銘九就這樣倒在自己房間的土炕上度過了第二十二個難以入睡的夜晚。
之後的日子,劉銘九依然是每天早起在戰友們驚疑的目光中,早晚跑五公里負重跑、五百個俯臥挺身、練這個身體記憶中的拳法。第一次領到了三個月的軍餉二十七塊銀圓後,竟然不知道該去怎麼花?戰友們告訴他在縣城裡的翠紅院,那家妓院裡的一個妓女是他的相好,但是劉銘九在後世雖然也見慣了KTV、洗浴中心裡的那些小姐們,可畢竟是很難接受那樣**上的單純買賣,所以也不可能去那家妓院見什麼相好的。吃、住、穿都有部隊,劉銘九除了用兩塊銀圓買了些酒和煙之外,就將另外的二十五塊銀圓換成了北京中國銀行的本票存了下來。
身邊的許多軍官一發了軍餉就去抽大煙、玩女人、進賭場。劉銘九看著這樣一支與自己前生的部隊完全不同的部隊,也只能先潔身自好起來。但還好毅軍成軍以來紀律還很嚴明,很少發生滋擾百姓的事,要不然劉銘九還真有馬上離開這樣一支軍隊的可能。
第四節 開赴戰場
劉銘九見連長走了進來,站起身打了個立正:“報告連長,我在擦槍。”
“擦槍用把槍全都拆開嗎?”趙正一看著被劉銘九拆完擺的滿桌子都是手槍部件皺著眉頭:“你這把大肚匣子可是你叔傳下來的,你別拆完裝不上,咱連可沒人會捅咕它。”
“嘿嘿,您放心,我能自己捅咕明白的,不拆開沒辦法校對膛線,校油也沒拆開的效果好。”劉銘九傻笑的看著趙正一回答。
“你小子啊,怎麼大難不死以後,這妖蛾子越來越多?竟然還學會自己擺弄盒子炮了,先把你自己這把整明白,等你整明白了以後我的這把你也幫我沒事的時候擺弄、擺弄。”趙正一已經對現在這個劉銘九見怪不怪了,從他醒了,幾乎完全就變了個人,幾乎每隔幾天就整出點新花樣來,所以也就慢慢的習慣了。
“那都不是事,嘿嘿,您信的著我,我當然願意效勞了。”劉銘九仍然憨笑著邊說邊將自己剛校正完膛線上完油的駁殼手槍往一起組裝。
前世的時候劉銘九就是個軍械發燒友,那個世界在部隊的時候有幾次就把八一式步槍給拆開過又給裝上,以為私拆軍械當時還被全連通告批評並且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