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丈深淵,另外三面都是軍隊,無路可逃的土匪有的負隅頑抗,做垂死掙扎,有的直接跪到了地上向衝到身邊的軍人投降。
“排長,我服了,這下你發了,下山請喝酒。”羅希良衝到劉銘九身邊後,看著劉銘九嘻笑著說完,轉身又衝向了一邊一個揮著雙刀垂死掙扎的土匪。
“連長、連長。”劉銘九用從一個土匪手中奪來的大刀,起手砍飛一個拿著紅纓槍衝到自己身邊的土匪腦袋後,剛要轉身再衝鋒的時候,卻聽到自己不遠處傳來了羅希良的一聲帶著哭腔的喊身,回身一看只見趙正一的背後一把長槍的把,槍頭已經順著左胸口洞穿後露在了前面。
劉銘九剛要衝過去,卻聽身後又傳來一聲大叫:“連副、小心。”一轉身卻看已經有一把大刀砍進了李年新的脖子。李年新卻沒有立即倒下,而是奮力的揮起他手中的虎頭刀,將那名匪徒的腦袋劈成了兩半後,才緩緩的倒了下去。身邊的警衛員衝到他身邊,李年新臨閉眼前,用一種慈祥、關愛的眼神微笑著看了看站在他不遠的劉銘九,才緩緩閉上。
劉銘九徹底憤怒了,剛才從樹上跳下來殺敵,不只是因為被土匪射擊逼的,而是看到自己的一班長和五名戰士被土匪打中,從樹上摔下去才憤而飛下,手刃敵人的。可轉眼間,自己來到這個時代以後,兩個對自己親如父子、朝夕相處的人又被土匪殺死在自己面前。劉銘九想再把自己的憤怒和瘋狂藏在心裡不表現出來都難。
憤怒的劉銘九走到了李年新屍體旁,從他的手中拿過了那把虎頭大刀,一言不發的走向了幾個仍在死抗搏鬥的土匪。一個土匪逼退有個士兵,看到劉銘九正朝他走來,舉起了大刀,可還沒等他落下,就只感覺自己脖子一涼,眼睛看到了翻滾的世界後失去了思想。
劉銘九就這樣一聲不吭的一連砍倒了四個頑抗的土匪後,其他的土匪看到已經全身沾滿鮮血,卻面無表情的劉銘九有如傳說中的魔鬼一樣朝他們走來,嚇的立即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跪到了地上。可劉銘九卻並沒因為他們扔掉武器而停止揮舞手中的大刀,走到他們身邊眼睛也不眨的揮手就是一刀,刀起頭落、乾淨利索的他們就見了閻王。只在雪地上留下了一片又一片殷紅的血跡和橫飛的頭顱、手臂。劉銘九一連砍了六個降俘後,才被團副左振遠派人強行抱住了已經殺的眼睛通紅的劉銘九。
那些土匪見有這麼位活閻王,再也沒有了抵抗的意志,誰也不想再激怒這個凶神而引來殺身之禍。紛紛停止了抵抗,向就近的軍隊和保安團投降。各參戰部隊很快就將這些投降的土匪歸置到了一起,左振遠也走到了劉銘九的身邊,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了句:“去看看老趙和老李吧。”就再也沒說什麼的指揮部隊開始打掃戰場,
劉銘九被四個士兵按了一會後,也清醒了過來。聽到左振遠的話以後,站起身走向了趙正一、李年新和一班長的屍體旁,跪到了邊上,看著這個幾十分鐘前還活生生的上司和戰友,心裡鑽心的疼痛,淚水也忍不住流了下來。這種失去戰友、兄弟和親人的痛楚,已經很久沒有在劉銘九的世界裡出現,
下山的時候,劉銘九一直跟在抬三人屍體的擔架邊,不時的幫下手,不時的把屍體癱軟後掉出擔架的手輕輕的扶回去。讓旁邊的戰友們看了,無不為之動容。
回到縣城後,左振遠向孫從周彙報了全部作戰過程和戰後統計:出動五個步兵連、一個騎兵連共計六百五十人,戰死七十五人、重傷十七人、輕傷三十三人。其中戰死上尉一名、中尉三名、少尉一名、准尉兩名。敵共有匪眾一百二十九人,打死八十八人、打成重傷十三人、輕傷十八人,俘虜共計四十一人並匪徒家眷三百五十四人。繳獲輕機槍十四挺、子彈四千九百發;步槍一百一十四枝、子彈七千七百發;手槍兩百零一把、子彈七萬七千五百發;迫擊炮四門、炮彈十八發;戰馬八十六匹以及大量金銀珠寶和糧食,此戰徹底剿滅了錐子山匪幫。
戰後統計後,四連二排長劉銘九一人擊斃匪眾人三十八人,包括督軍府懸賞的兩大匪首。擒敵十人,包括匪幫三當家和四當家。
孫從周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看著著份大捷的報告,卻怎麼也笑不出來。這是用官兵們的鮮血寫出來的戰果,更是為之付出了趙正一、李年新、馬維深(六連連副)、關海峰(隨左振遠一起去的那個參謀軍官)、耿良(四連排長)這五個中自己出生入死的老部下,雖然已經習慣了不斷的有人在自己身邊戰死沙場,但是已經過了不惑之年的孫從周隨著年紀的增長,此時已是每死一個老部下,他就心理蒼老幾分。
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