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樹上的劉銘九,此時已經看到了山岡下面密密麻麻的敵人,手中的駁殼槍也不斷的發射起來。幾乎是劉銘九每打出一槍,就看到不遠處的敵群中有一個人慘叫一聲掉到馬下,有的更是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其一槍打爆了腦袋。劉銘九卻依然依靠大樹樹枝做掩體,不斷的將子彈射進一個又一個目標的身體、腦袋裡。
並不是劉銘九天生膽量大,或者生來就會殺人。這一切更多的是因為前世自己所在的那個部隊,特種兵本來就是訓練出來殺人的利兵,而劉銘九在那支部隊裡也在三次對毒梟和走私分子的戰鬥中擊斃過犯罪份子,所以在打響戰鬥後沒有任何的膽怯和心軟。“上了戰場,人就是動物,不要把對面的當人看,只把他們當成一個又一個的活動靶子去打。”劉銘九的耳邊此時不斷響起自己前世第一次參加行動的時候,那個老班長的話。
第六節 飛龍在天
射擊、換彈夾、再射擊、扔手榴彈、再射擊。劉銘九站在樹上反覆的做著這樣的動作,下面的鬍子剛衝到半山腰,已經被他連續擊爆腦袋十四個,射穿胸膛七個、用手榴彈轟下馬六、七個了。而其他的戰友,尤其是噴射著火舌的兩個機槍排,由於陣地設在山岡的制高點上,也充分發揮了火力優勢。
“兄弟們,殺呀,一個大洋十塊大洋,大家殺呀。”樹下李年新不斷喊著正式出發前左振遠當著所有參加行動部隊的面說出的懸賞令,鼓舞著官兵們殺敵。而劉銘九站在樹上卻根本不去理會他這些話,因為他在尋找左振遠所說的最高懸賞額的那兩個人-大當家‘孫二炮’和“大西葫蘆”,因為“孫二炮”是熱河督軍府懸賞五百大洋的重犯,而“大西葫蘆”也有三百塊的高額懸賞。打死五十個匪眾才頂一個匪首。
土匪們一到西四樑子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是當後退時保護家眷和細軟的‘孫二炮’和“大西葫蘆”趕到後情況馬上發生了改變。先是剩下了七十多個土匪按‘孫二炮’指揮開始分隊散成三隊從三個方向向山岡上衝擊,接著是“大西葫蘆”指揮幾個槍法好的土匪開著專門與樹上的戰士對射,從而大大的壓制了四連的火力。
“你媽的,還真不白給。”被一個長著西葫蘆一樣腦袋的人指揮幾個土匪連續打到身邊十幾槍的劉銘九低聲罵了一句以後,突然一個縱身從大樹上跳到了地上,在空中還來了個漂亮的大空翻,把已經打掉樹上七個人的那隊匪眾都弄的一楞身。而落地後的劉銘九立即從腰間拔出了那把從趙正一那裡搶來的蒙古獵刀,一個箭步又從地上躍起後劃斷了衝到他身邊、坐在戰馬上的土匪那粗壯的脖子,鮮血瞬間如箭一樣隨著土匪仰頭的時候噴射出來,將慢慢倒下去的土匪身邊潔白的雪地染紅了一大片。
其他匪眾被突然從樹上飛下來,又飛快的割斷了他們一個兄弟的軍人給弄的楞了一下神,也就在他們這一愣神的時間裡,劉銘九又抬手用左手連打三槍,帶頭衝在前面的一個身穿呢子大衣的人被他一槍擊爆了頭,跟在他後邊的兩個人也是各個的腦袋上被射穿了兩個窟窿。也在同時,戰壕裡的二排士兵見排長從樹上跳到了敵人堆裡,羅希良帶頭一聲喊後,全排率先發動了反衝鋒。二排動,趙正一不能讓一個排去對付下面至少還有五、六十的土匪,更何況新愛將還在敵群中,於是迅速變成了全連順著山坡往下快速的反衝鋒。四連全體官兵一衝鋒,已經衝到半山腰上的匪眾立即顯現出了他們與軍隊的差距。但是西四樑子是個險要的陡坡,半山腰的兩邊都是高三、四百米的筆直山崖,土匪們想向別的地方跑也是不可能的,只能一個個硬著頭皮邊頂抗四連的衝鋒,邊往山腳下退。
“大當家的死了,大家快跑啊。“就在四連發起反衝鋒的時候,射殺三人後的劉銘九繞到一棵大樹後又抬手一槍,將敵群中一個正大聲叫喊著指揮,穿著緞子面馬褂的人一槍洞穿了腦袋後,匪群中爆出了這樣一聲叫喊聲。匪眾一聽,立即開始朝四面八方奪路而逃。
聽到自己果然是打死了匪首後的劉銘九卻並沒等部隊都靠近自己身邊,就又飛快的爬上另外一棵大樹後,一槍正中那個剛才指揮人把自己和戰友們從樹上打下來的一個土匪的眉心,只聽匪群中又響起了連續驚慌失措夾雜恐懼的叫喊:“師爺和二當家的也死了,大家快跑吧!”
可往哪裡跑呢?這時間奉命尾隨匪後的三個保安團連隊,以及見沒了仗打,找左振遠請求獲批准的六連官兵已經追了上來。頓時,整個西四樑子上變成了屠宰場一樣的人間煉獄,不過卻只是一方在屠殺另外一方,因為土匪們已經無法再形成有效的指揮。有的土匪想逃走,但是一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