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孫從周親自帶著左振遠和警衛連到了二排的營區,徑直進了劉銘九的房間。劉銘九正在三班長佟全的幫助下往自己的胸口傷處縫針。這個時代沒那麼的醫療條件,所以劉銘九根據自己前世在部隊時候看過書上介紹的方法,讓人去找來了一塊羊皮後,自己割出了幾條細細的長皮繩,又扔進高粱白酒裡泡了一個晚後,這才自己動手縫合胸口前那道被一個土匪劃了至少得二十公分的長傷口。
“他媽的你小子怎麼不去看郎中?自己在這往上整什麼呢?”孫從週一進房間,就被房間裡的景象嚇了一跳,看著疼的滿頭大汗,還在一針一針給自己縫合傷口的劉銘九和在一邊齜牙咧嘴按著他的佟全,脫口而出後就奔到了劉銘九的身邊。
“沒事,縫完再看郎中去,要不這城裡的郎中也未必整的明白。”劉銘九又在自己的傷口上灑了些白酒,將針插進了傷口最後一塊沒縫合的地方後,咬著牙回答了孫從周的話。
孫從周、左振遠和一起來的參謀長康大宣等人看著劉銘九將針扎進他自己的胸口,然後穿過以後再將羊皮繩子打成了結。各個都看的是心驚肉跳,他們幾時見過自己往自己肉裡扎針,還洞穿以後綁繩子的場面,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警衛連長悄聲的跟他身邊的一個參謀軍官不禁都說了聲:“這小子不知道疼啊?他還是人嗎?”
片刻,眾人在劉銘九縫合完最後一針,又在傷口上撒了些藥末套上衣服站起來後,才總算是把剛才的心驚肉跳勁給熬了過去。
“團長,團副、參謀長,怎麼都跑我這來了?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吧,標下還能動,沒什麼大事。”劉銘九看著眼睛裡呆滯、充滿驚懼眾人,站直了身板開口說到。
孫從周被他的一句話,把剛才的驚懼才衝散:“還他孃的往哪動?你個小兔崽子老實給我養傷吧。這傢伙,三國關公刮骨療傷還得請華佗呢,你小子這傢伙自己給自己縫針,你還真他孃的是個活閻王啊你,不知道疼啊你。”
“嘿嘿,不縫更疼,咱可不敢跟關帝爺比,能趕上他一個腳指頭就不錯了。”劉銘九看著孫從周的眼睛裡投出那縷關愛、心疼又帶著些許責備的目光,知道自己的這個上司是真心的在心疼自己,於是嘻皮笑臉的做了個鬼臉接了他的話。
“你他孃的就別在這給我勒勒了,現在那些俘虜和他們的家眷,都已經管你小子叫‘死神小飛龍’了,你小子把他們都給嚇的半死了,當年關公也不過如此吧。”孫從周坐到了炕邊後又氣又樂的看著劉銘九,氣的是這個自己手下的娃娃兵居然不把身體當自己的隨便往上縫東西,樂的是這次劉銘九一個人殺的抓的就頂了全部參戰部隊的一半,又不居功自傲。
劉銘九當然知道團長的話是實話,自己昨天晚上帶人刮俘虜和家眷的時候,從那些人的眼神裡就已經看出了自己把他們都嚇破膽量,但是沒想到居然給自己起了個“死神小飛龍”的綽號。
“行了,你小子別站這樂了,我跟團長一來是來看看你小子和你們二排這群兄弟的傷,二來是收拾你小子來的,陣前殺戰俘也就罷了,你怎麼還帶人去刮俘虜?”這時康大宣見孫從周將劉銘九也拉到炕邊坐下後,開口說了來意。
“嘿嘿,陣前殺俘我可不承認,那個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見著不是穿軍裝的,我就想起來連長和連副死時的情景,自然性的就是一刀。怪不得我,誰讓那些土匪沒有三兩三,還要硬跟著作惡呢。至於搜戰俘,我可沒貪汙,你們收拾不著我,佟全,去讓老羅把昨天晚上換的銀行匯票拿來上繳。”劉銘九坐在孫從周身邊,一邊笑著一邊看著康大宣繼續說到:“那些俘虜都得送承德去,可他們的這些金銀財寶可都是從咱們這搶的,我搜出來留下,想來就算姜大帥知道了,也不會責怪什麼吧?我又沒自己貪了。”
“他孃的歪理一套套,不過還都是實話,說,總共搜了多少,聽說還給保安團那三連和六連各送去了一布袋子,你小子是不是把自己當大爺了?”孫從周輕輕的打了劉銘九的肩膀裝出一幅很生氣的樣子,但是眼睛裡卻是明明在笑的看著劉銘九問到。
劉銘九裝做很疼的樣子,其實孫從周那一下根本就跟撓癢癢沒什麼區別,自己傷這麼重,孫從周又怎麼可能真打,但是還是裂了下嘴然後說到:“這個我真沒把自己當大爺,可人家那四個連畢竟也都上了前線嗎。而且也都有兄弟受傷和陣亡的,總不能我們排的吃香喝辣,人家一邊聞味把風吧?”
“你他孃的還挺有義氣,那把我這個團長給你做得了。”孫從裝著真的很生氣的惡狠狠的盯住了嘻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