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九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後,將菸蒂按進了菸灰缸裡掐滅後,站起了身,在房間裡踱了兩步後說到:“如果沒碧琳,那小子上次來得瑟的時候我就甭了他了。按兵不動,那是上面的意思,不代表咱們就真的不動。呵呵,五師從朝陽往東打跟咱們沒什麼關係。可這六師想進京,張家口那邊他們繞遠吧?準得走咱這或者興隆那條線,而興隆那條線,段小鬍子緊張的很,人家直軍在延慶和密雲可都有部隊在那扎著。他們要想走那條線,除非直接就跟直軍開打,要不根本走不了。那就只剩遵化那一條路了,從那一進關又是直軍控制的薊縣和三河,他們還是走不通。所以六師想進京,只能先到咱們這,再經青龍到山海關和段小鬍子的部隊匯合後,走唐山經過天津過廊坊。”
“你小子不是打什麼損主意吧?大帥和三公子可都對咱們不薄,你該不是想剿六師倒皖投奉吧?”康大宣終於聽出了端倪,劉銘九不只跟一個姜少帥關係好,他們也在米廠擴業後見到奉軍的軍購定單就很清楚,這個小孩已經跟奉軍那個少帥也搭上了關係了,而且也已經十分要好了。
劉銘九又走了兩步,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後才冷笑著繼續說到:“既然三公子要提新除舊,把各位叔叔這些老人全拿下,那麼咱們為什麼不想想怎麼自保呢?大帥對各位叔叔乃至我都是有很多恩德,但是他現在都多大年紀了?如果能一直座在那位置上,又為什麼現在就讓三公子上來弄出這麼多事來?大帥萬一歸西了,三公子更沒個節制了,各位能想到他會怎麼對你們吧?答應把咱十八團擴編成旅,可以他的思想,呵呵,擴編完這個旅長可未必就是孫叔咯!”
眾人聽完,又聯想到半年來姜樹禮的一系列作為,很容易就明白了劉銘九話裡的意思。孫從周點了點頭:“恩,小九子說的在理,以三公子的思想,就是要一朝天子一朝臣。可小九子我就想不明白了,以你跟那個小子的關係,擴編完以後我們都下去了,你怎麼的也得轉正吧,為什麼要跟我們說這些呢?”
“因為你們才是我的親人。”劉銘九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後,笑著繼續說到:“從小你們看著我長大,我進了部隊頭三年你們對我關照我這輩子要忘了都不配用個人字。而三公子,呵呵,只是把我當條狗而已,把我當成他掌握權利和斂財的工具罷了。一旦他真的掌了權,以他的個性要知道了我有那麼多錢,還實際掌握著這麼多兵力,你們認為他會讓我繼續站在這嗎?貶我官奪我財,恐怕誰都能相信他會那麼做吧?把你們拿下了,派個新人來壓著我,順便監視我,再用他們的手段架空我。呵呵,他能怎麼做我都很清楚,但人家是真正將來的主宰者,我再有本事也抗不了天吧。”
四人立即恍然。他們對姜樹禮的瞭解,也絕對會在日後發生這樣的事。畢竟現在的劉銘九,無論兵權、能力還是財力,都不是一個新君能放心的。更何況那位三公子,自己就是個貪財輕義之人。
脾氣火暴的孫從禮這時再也忍耐不住了,“嗖”的站了起來:“那你小子說怎麼辦?別他娘地說那些沒用的了。你小子從來主意就多還沒吃過虧,你說怎麼辦?要是直接反了,我馬上就回去拉人馬咱投奉軍去。”
劉銘九盯著孫從禮看了一眼,又環視了其他三個人後說到:“反與不反,現在的時機還都不夠成熟。首先,現在的局勢下,如果咱們直接投靠奉系,肯定不當毅軍反到奉軍的炮灰。其次,於忠義,咱們就算要反也得等毅軍現在的危急過去再反,要不然咱們就都成了釜底抽薪的十足小人。第三,四位叔叔的待遇,如果現在咱們投靠奉軍,最多隻保住孫叔能當上旅長,但是張家父子可也都不是白給,肯定會為了防備咱們而將咱們陸續調開再慢慢當食物一樣消化。第四,就是錢的問題上了,咱們現在如果反了姜樹禮,毅軍的十萬大軍軍糧的生意一失去,奉軍那邊可是也有自己的工廠,咱們難道還能真的派人南下北上靠民間的競爭來經營米廠嗎?所以,咱們需要等,等到奉軍元氣大傷再說。而且,你們認為如果這次段小鬍子真敗了,咱們大帥還能穩座釣魚臺嗎?”
“那是肯定不能。”四個人異口同聲的回答到。
劉銘九低下頭在茶几上迅速的劃了一個大概的中國此時的勢力分佈圖,然後接著說到:“直軍即使打敗了皖軍,那麼他們能保住他們的直隸、山西、河南就不錯了,你們認為誰會來接管咱們熱河呢?兩家分肉,誰會分到咱們這快肉呢?”
“奉軍唄。張作霖只需要幾個小時就能全面接管咱們熱河,那個賣布的想結果沒個十天八天都沒門,這誰都看的出來啊。”孫從禮又搶先接過了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