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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題責無旁貸地落在了林登·B·約翰遜總統的頭上。在處理越南的問題上,他表現出與前任截然不同的風格。隨著我們一步步滑向越南的深淵,這些問題也變得日趨明顯,令人極為厭煩。

一九六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這是一個星期五的下午,當約翰·F·肯尼迪在達拉斯根據安排前去演講時,我正在五角大樓我辦公室隔壁的會議室,與我的高階助手麥喬治·邦迪、預算局的克米特·戈登、以及科學顧問傑羅姆·威斯納一起開會。我們正在對防務預算進行稽核,白宮打算於一月份將其提交給國會。審查這個預算也是我努力工作的一個組成部分,我打算限定本部工作的目標,並確保這些目標與總統對外政策的目標相一致。會議之後,我準備飛往海恩尼斯港口,於感恩節的週末,與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馬克斯威爾·泰勒一起,向總統提交我的計劃。

我們的討論正在進行之中。大約下午兩時,我的秘書通知我接一個緊急的私人電話。我離開了會議室,獨自到辦公室裡拿起了電話機。電話是博比·肯尼迪打來的,聲音似乎顯得格外的孤獨和遙遠。他簡潔而平靜地告訴我,總統遭到了槍擊。

我一時不知所措緩慢地回到了會議室,用幾乎無法控制的聲音,向大家報告了這一訊息。儘管聽起來非常奇怪,但此時我們並未陷入絕望之中:事情來得過於突然,以致於我們並不知道該做點什麼。這樣,我們只能盡其所能地繼續進行我們的審查。

四十五分鐘之後,博比·肯尼迪打來了第二次電話,總統已經身亡了。我們立即中止了會議,人人都沉浸在淚水和沉默之中。

由於還不知道是誰策劃了暗殺,也無法預測將會發生什麼事情,我立即會見了參謀長聯席會議的成員。我們一致同意,按照危機時期的標準,全球之內的美國軍事部隊應進入戰備狀態。幾分鐘之後,博比·肯尼迪再次打來電話,他要求馬克斯威爾·泰勒和我於下午晚些時候陪他去附近的安德魯斯空軍基地,等候運送其兄弟遺體的飛機到來。

博比·肯尼迪一到五角大樓,我們立即登上了一架直升飛機,飛往安德魯斯。我們從波托馬克河上飛過,透過舷窗默默地看著它。我們已經恢復了鎮靜,但仍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

我們到達安德魯斯後不久,那架藍白相間的總統專機就慢慢地滑行在跑道上,最後停下了,登陸的指示燈仍未熄滅。

博比·肯尼迪轉身對我說,要求我與他一起登上飛機。然而,事情似乎很明顯,對於一個處於極大悲痛中的家庭,此時並不適合外人的介入,我只好推卻了他的好意。

遺體搬下之後,我返回了家中,那些已發生的往事和以後可能發生的事情仍縈繞在我的腦際。約翰·F·肯尼迪與我最初並不相識,但後來我們則親密無間。不像後來的一些政府首腦,他們大多將自己原來的助手拉入行政班子裡,從原來的同僚逐漸發展成朋友關係。我們能夠互相開玩笑,並可以互相大聲嚷嚷。正是由於這種關係,總統之死對我來說,猶如一場巨大的災難。

在家裡,我與瑪格麗特一起勉強吃了點東西。剛剛吃完飯,博比·肯尼迪從貝塞斯達海軍醫院打來電話,說傑基要求我能與她一起等候屍檢的完成。我立即驅車前往醫院,與傑基、博比、以及家庭中的其他人員坐在那裡,一起靜靜地等候著。凌晨時分,我們陪伴著總統的遺體返回了白宮,在那間華麗的東廳裡,棺材被安放在棺木架上,上面覆蓋著一面國旗,這面他曾經為之效力並鍾愛萬分的旗幟,被柔和的燭光照亮了。

這時,人們在將總統安葬在哪裡的問題上,持有不同的見解。有些人認為,應將他安葬於馬薩諸塞州他的家鄉,我說,他並不只是馬薩諸塞州的總統,而是美利堅合眾國五十個州的總統,因此,首都才應是他的長眠之地。

我動身去挑選一塊合適的地方,去了國防部負責管理的阿林頓公墓。這天早晨天色陰暗,下著細雨,墓地籠罩著薄薄的晨霧。看守人會見了我,我們一起並肩穿過了一塊塊環境雅緻的墓地,白色的墓碑散立於各處,標誌著一座座的陵墓。這些美國人都曾為他們的祖國效力,有些是在戰爭時期,也有些就像約翰·F·肯尼迪總統一樣,服務於和平的時期裡。當我們走到卡斯蒂斯—李陵墓的正下方時,我停住了。我抬眼遠眺,目光穿過了紀念橋,甚至在這霧雨濛濛的天氣中,也望到了相距遙遠的林肯紀念堂。“就是這塊地方了。”我平靜地說了一聲。

那天的晚些時候,我被介紹給一位公園服務處的管理員,就在幾個星期之前,這位小夥子還陪同約翰·F·肯尼迪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