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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強詞狡辯!若是你本身無罪,誰會欲加之罪害你?莫非你不知道無風不起浪?”

“呵呵,”我冷聲一笑,“姑且不說餘大人風聞入罪,僅說這風,恐怕就是空穴而來的吧。”

韓子通右側的一名老臣,當日我在朝堂上也見過,不過沒有說過話,應該就是大理寺卿了。他倒沒有拍驚堂木,只是朗聲道:“明可名,有人告你諸多罪項,本已是十惡不赦之屬。今聖天子英明神武,恩加海內,澤披萬物,特許你當堂辯解,其實也是給你個悔過之機。若是你執迷不悟冥頑不靈死不悔改,寒了聖天子的心不說,便是生你養你的尊堂大人也連帶辱沒了……”

“咳咳,”韓子通打斷了老人的長篇大論,“明可名,既然你死不認罪,本官就一一列屬出來,看你如何狡辯!其一,按兵不動,見死不救,以至左金吾大將軍陳裕身陷敵陣,捨身成仁,你,知罪否!”

我心頭微微一顫,道:“這陳年舊事莫非也要拿來這裡說嗎?我尚記得聖旨中隻字未提高濟事。”

“明可名,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大理寺的那個老臣悠悠道:“聖旨中的斥責只是聖天子一時之氣,並非依法告訴,我等三部乃是依國法追究你的罪過,此二者不能混為一談,你可明白了?”

我頭皮一陣發麻,嘴硬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從西域事開始?反正你們要羅織罪名,豈不是多多益善?”

“明可名!你少嘴硬,西域事你以為你逃得掉嗎?若不是聖裁不予追究,你早就該被流放三千里了!”餘之寧拍著驚堂木。

“明可名,你休想規避不說,害死友軍之罪,算是冤枉你麼!”韓子通再拍驚堂木。

我跪坐在腳跟上,強作鎮定道:“適才韓大人告我什麼?”

“按兵不動,見死不救!”韓子通強按怒氣,又說了一遍。

“哦,”我應了聲,學著大理寺老臣的語速,緩緩道,“這個恐怕是韓大人錯了。按兵不動……我依聖旨,過了元宵誓師離京,日日行軍,過了綠鴨江。到達高濟境內之後,幾番急行軍,終於搶在倭奴寇犯漢平前組織軍民佈下陷阱。漢平之後,無法聯絡陳將軍,我軍又是匆匆南下,當中休整乃是迫不得已,絕無按兵不動之事。再說見死不救……”

“啪!”餘之寧脾氣最急,喝道:“明可名,你休要故意拖延時辰!”

“餘大人,這如何是拖延時辰?你我皆是斯文人,說話慢條斯理不僅對得起生身父母,也是體聖人教化,沐天子恩德的表象。氣急暴躁,豈是聖人門生所為?大人,您說是吧?”我朝那大理寺老臣拱手道。

那老臣微笑點頭,對餘之寧道:“德可賢弟少安毋躁,我等奉了太后懿旨細細審來,自然要讓他從容道個清楚,德可賢弟以為如何?”

德可是餘之寧的字,我可以想見他定是氣得脖子上的青筋暴漲,卻也只好冷哼一聲。

“明可名,你慢慢說清楚。我等自然不會屈打成招,不過也不會對你加以庇護。”老臣對我道。

我聽說是太后要審我,心中疑雲叢生,當下不及細細思索,唱喏又道:“至於見死不救,我實在無言以對,因為此言差之差矣!我在高濟,自始至終,沒有見過陳將軍的將旗,想救也不知去哪裡救啊。”

“明可名,好狡辯!現在自己也認了是按兵不動吧!若非你故意按兵不動,何以連陳將軍的將旗都不追不上!”韓子通冷聲喝道。

“大人,兵陣之事一日三變,視天時地利人和而變。我怎能為了不知在何處的陳將軍而輕兵燥進?再者陳將軍跑得快,那也是我自愧不如的。不過當日廷議時,說好了的過了元宵起兵,陳將軍早我數日偷偷發兵,不予知會,我又能奈他如何?過了綠鴨江,陳將軍一不派軍使,二不留口信,三不通音訊,我又能奈他如何?又能奈他如何!”

“陳將軍已經殉國,你現在如此顛倒黑白不怕死後無顏見他麼!”餘之寧喝道。

“餘大人此言差矣。我一心為國為君,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黑便是黑,白便是白,如何顛倒了?至於陳將軍,他以我大越五萬子弟性命作兒戲,恐怕他日列祖列宗靈駕之前,是他無顏見我吧!”

“一派胡言!陳將軍、陳將軍、陳將軍……”餘之寧連聲“陳將軍”卻道不下去了,一揮大袖,道:“傳禁衛軍罡牙衛衛尉張捅。”

門口的差役傳了張捅,不一會,一個身著禁衛軍服飾的軍官步入大堂,單膝跪在我身側,行了禮。

“衛尉張捅,你可是於元平元年隨左金吾大將軍陳裕出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