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放命一搏也未必逃不出去。”怡莉絲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你來多久了?”我引開話題。
“跟著你們來的,爹被關在天牢裡,連探也不能探。”怡莉絲咬牙道。
“不會是死牢吧?”我想起自己學藝的地方,心中感慨萬千。
“不是!你個壞人!”怡莉絲重重一拳捶在我背上。
“你身上有銀子嗎?”
“幹嗎!”
“帶你去見你爹。”
“沒用的,我拿十兩銀子去賄賂他們,他們都不敢讓我進去。”怡莉絲黯然道。
“我可以試試,我是朝廷命官,還是元帥府的長史。”
怡莉絲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推著我往天牢去了。
我在天牢門口碰到箇舊識,也不知是趕著下班還是才輪到班。“烏頭。”我叫了聲。
他轉過臉看著我,有些不敢相認,半晌才道:“亮招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這、這位是?”他盯著怡莉絲,似乎其他一切都忘記了,還是老德性。
我亮出腰牌,笑道:“我現在是八品命官了。”
“小的見過大人!”烏頭還是識貨的,立刻媚笑行禮。
“嗯,不必多禮,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你現在還是看管死牢嗎?”我擺出官威,雖然才不過八品,嚇嚇這些小吏足夠了。
“嘿,明大人有所不知,年前小張頭升了天牢總管,小的也就跟著升了,現在主管刑牢。”烏頭笑道。
李彥亭已經定了大辟,想必是在死牢。從賊的叛將如李渾徐梓合等人尚未定罪,不在囚牢,便在軍牢。“烏頭,借一步說話。”我招了招手。
烏頭趨前。
“烏頭,我要見一個人。”我說著,示意怡莉絲塞錢。
怡莉絲出手就是十兩,看得我肉痛,後悔之前沒有跟她說清楚。
“明大人,這個很難辦,這天牢……”
“烏頭,我也是這裡混出去的,這話你蒙我似乎不妥當吧。”我瞪著烏頭。
“明大人,其實我見到這位姑娘就知道你要探誰了。這次俘虜的叛將都關在軍牢,有專人看管著,小的實在幫不上忙啊。”烏頭把銀子塞回我手裡,“莫說是小的,即便是小張頭這回也吃不上勁,否則你說哪有到嘴的肉不吃的道理?”
我聽這話倒是信了九成九,不甘心又問:“你說的專人是哪裡來的?大理寺?刑部?還是兵部?”
“小的也不清楚,看他們都是凶神惡煞一般的,想是兵部吧,聽說還有個將軍管著。”烏頭低聲道。
“莫非是徵西軍的?”我心頭閃過一道亮色。
“小的也不知他們是哪軍的,只是見他們從不說話。”
我手裡玩弄著銀子,道:“若是烏頭能去幫我打聽個人,必有厚報。”
“打聽誰?”烏頭的眼睛落在了銀子上。
“你去幫我探探那些當兵的,看他們認不認識個叫布明的,和我一樣,也是兩腳殘廢了的。”我說。
烏頭點了個頭就跑進牢裡,我趁機對怡莉絲道:“以後一出手便是十兩會嚇倒人家的,你就沒小點的銀子?”
怡莉絲嘟嘴道:“我花力氣搞來的,自然挑大個的拿。”
我想起當日架在我脖子上的匕首,心中一寒。
不一會,烏頭出來了,眉開眼笑道:“明大人,他們都說認識,好像還佩服得五體投地呢。我一說打聽這麼個人,就連那個將軍都對我客客氣氣的。”
我忍住沒有笑出來,對怡莉絲道:“能見你爹了。”轉而又對烏頭道:“煩勞進去說一聲,布先生就在門口,出來兩個人幫我一把。”
“你就是……你不是……”烏頭傻了。
“布明就是明可名,就是昔日的亮招子。”我得意道。
烏頭慌忙又跑了進去,還差點被門檻絆了一交。
“你的名頭倒是響。”怡莉絲酸酸道。
“不敢。”
“只是為何叫你亮招子?你的眼睛一點都不亮。”
“哦?是嗎?因為沒人能瞞過我的這雙眼睛,所以他們叫我亮招子。”
怡莉絲大概想起曾經騙過我,閉口不語。
“明先生!”從天牢裡走出一個身材魁梧的戰將,還穿著戰甲,倒提著一把長柄大刀。
“原來是懷奇將軍。”我笑道。他就是鄭歡手下的勇將,盛存恩,當日他和蔡濤兩人大打出手,令人難忘。
“明先生客氣